第一百一十七章 中原波诡，暗流涌动
公元194年，十二月，隆冬。
晋阳城，州牧府议事厅内，炭火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与深远的谋算。黄屹端坐主位，麾下核心谋士——郭嘉、戏志才、贾诩、荀攸、荀衍、徐庶等人分列两侧。巨大的沙盘上，不仅标注着并州新近控制的河套、乌桓地区，更清晰地展示着中原、关中乃至江淮的详细态势。
“主公，”负责情报汇总的荀攸首先开口，他如今在州牧府中参赞军机，以其机辩和缜密着称，“徐州急报，陶谦病重，恐不久于人世。其别驾糜竺、典农校尉陈登等徐州本土大族，似有迎立客居小沛的刘备为州牧之意。然陶谦麾下丹阳旧将曹豹、许耽等人，对此颇有微词，徐州内部，暗流汹涌。”
黄屹目光沉静，手指轻点沙盘上的徐州区域：“刘备……此人素有雄才，更兼关张之勇，若得其州，恐非周边诸侯之福。曹操那边有何反应？”
郭嘉裹了裹裘衣，接口道：“曹操正与吕布在兖州僵持。吕布虽勇，然其麾下除张辽、高顺二位将军早已明识时务，投效我主外，余者不足虑。陈宫虽智，奈何吕布刚愎，难以尽用其谋。曹操得荀彧、程昱之助，已渐渐稳住阵脚。据青霖阁在兖州的暗线回报，曹操军粮短缺，已开始向徐州陶谦求援，意图借粮，甚至可能联手。”
一直沉默的贾诩此时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洞悉世事的沧桑：“陶谦自顾不暇，青州黄巾残部窜入徐州，攻城略地，徐州兵疲于应付。曹操此求，恐难如愿。然，曹操此人，韧性极强，若让其缓过气来，整合兖州，其势必成。届时，北有袁绍，东有曹操，于我并州而言，非是好事。”
戏志才点头赞同：“文和先生所言极是。需维持兖州均势，让曹吕二人继续消耗。曹操缺粮，我青霖阁可‘卖’给他，但价格需高，且要以未来兖州境内矿产开采权为质。同时，可令靖安司设法接触陈宫，透露我并州愿与吕布保持‘友善’，若其窘迫，我方可提供有限援助，价格可略低于曹操。意在使其二人皆知，除彼此之外，尚有第三条路可选，不至轻易决出胜负。”
“善。”黄屹颔首，对贾诩和戏志才的谋划表示认可，“奉孝，粮草之事，由你安排青霖阁心腹，伪装成荆州或河北商队去办，务必隐秘。公达，接触陈宫之事，交由靖安司精干之人，言辞需谨慎，只示好，不承诺。” 他特意点出荀攸负责此事，因其机变擅应对。
“攸，明白。”荀攸拱手领命。
“袁绍与公孙瓒方面？”黄屹将目光投向北方。
荀衍负责整理各方文书，汇报道：“界桥之战，已然爆发。袁绍以麴义‘先登死士’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公孙瓒大将严纲战死，其势已衰。依目前态势，若无外力介入，公孙瓒败亡只是时间问题。袁绍一统河北之心，昭然若揭。”
黄屹沉吟片刻，道：“袁绍势大，暂不可与之正面冲突。然，亦不能让其过快吞并幽州。可令青霖阁暗中向公孙瓒出售一批军械，尤其是箭簇、皮甲等消耗品，同样，价格要高，用战马或幽州特产抵扣。延缓其败亡即可，不必倾力相助。”
贾诩补充道：“主公此策稳妥。此外，还需密切关注长安动向。李傕、郭汜二人，骄横残暴，其势不能久。天子蒙尘，乃天下共见。未来若有变，或有机可乘……” 他话语含蓄，但意思明确，未来或可谋划迎奉天子，此乃贾诩一贯擅长的“挟势”之谋。
黄屹深深看了贾诩一眼，文和果然眼光毒辣。“文和之言，深得我心。此事需从长计议，眼下且让李郭二人继续折腾。”
处理完中原及关中布局，黄屹将话题引回内部。“河套新政推行如何？元直即将赴任乌桓宣抚使，交接事宜需稳妥。”
徐庶脸上带着操劳的痕迹，沉声道：“主公，编户齐民与草场划分已过大半，官市运转良好，多数部落渐趋安定。然，旧势力残余不甘心。以原白羊部酋长之子拔格为首，串联部分对划分草场不满的部落子弟，散布谣言，煽动牧民抗拒领取‘草场契书’。前日，在云中郡北部，更煽动野利部与已归附的黑水羌残部为草场发生械斗，并聚众围堵官府分点，气焰嚣张。赵云将军已亲率白毦卫前往弹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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