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也得有人治。”
沙瑞金掐灭了烟,“他以为他抓住了我们的软肋。但他忘了,疯狗,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他把自己从一个党内的腐败分子,变成了一个危害国家政治经济安全的敌人。性质,已经完全变了。”
梁盼的眼睛里重新聚起了光,他听出了沙瑞金话里的杀机。“沙书记,您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简单的反腐案件,而是一场危机处理。常规的办案程序,已经不适用了。”
沙瑞金站起身,在巨大的办公桌前来回踱步,“他想用经济来绑架我们,那我们就得先给他松绑。他想用舆论来威胁我们,那我们就得先捂住他的嘴。”
“你是说?”
一个人的名字,几乎是同时浮现在了两个人的脑海里。
祁同伟。
是祁同伟,用一套釜底抽薪的计策,打掉了李达康看似坚不可摧的法律防线。
现在,面对李达康这种盘外的、更阴毒的、近乎恐怖主义的招数,也只有那个思维方式从来不走寻常路的祁同伟,能想出破解之道。
“我马上让祁同伟同志过来。”梁盼抓起电话,没有丝毫犹豫。
当祁同伟接到梁盼的电话,匆匆赶到省委书记办公室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
汉东省的一二把手,两位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封疆大吏,此刻却愁云惨淡,如临大敌。
烟灰缸里堆成了小山,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压抑。
听完沙瑞金和梁盼对情况的介绍,祁同伟的反应却出乎他们的意料。
他没有像他们那样震惊和愤怒,甚至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
他只是拿起那份关于金山集团的材料,仔细地翻看着,脸上甚至还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意思。”祁同伟放下材料,做了个简短的评价,“我们的达康书记,这是图穷匕见,准备当一回董卓,火烧洛阳啊。他这是在告诉我们,他烂了,也要让整个汉东跟着他一起烂。”
他这番带着黑色幽默的比喻,刺破了办公室里紧绷得快要爆炸的气氛。
沙瑞金和梁盼都愣了一下,随即感到一种荒诞的啼笑皆非。
“同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梁盼性格急躁,一拍桌子,声音里满是火气,“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办法?”祁同伟笑了笑,拉开一张椅子坐下,“梁省长,对付流氓,就不能用君子的办法。对付一个抱着炸药包的疯子,你不能直接冲上去夺,那样只会让他提前拉弦。唯一的办法,是在他拉弦之前,剪断引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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