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验货吗?

第6章 蛛网反杀

身后檐瓦轻响,细微如猫。

钟夏夏猝然回身,袖中金簪刺向黑影喉间!黑影抬臂格挡,簪尖划过小臂布料,撕开一道口子。

月光照亮对方脸。竟是白日指证她的那名御史家仆。

钟夏夏瞳孔骤缩。她认得这张脸——方脸,三角眼,右颊有道疤。朝堂上就属他喊得最凶,口口声声要她偿命。

“是你。”她收回金簪,簪尖还滴着血。

家仆捂住伤口,脸色煞白。他后退两步,背靠屋檐,呼吸急促。

“钟、钟姑娘……误会……”

“误会?”钟夏夏逼近一步,“半夜三更,爬我屋顶。这是误会?”

她扫了眼四周。

这里是洛景修安排的临时住处,城西一座僻静小院。院子不大,但前后门都有暗哨。这人能摸进来,说明……

“外面的人呢?”她问。家仆眼神闪烁。

“都、都睡了……”话音未落,钟夏夏甩出金簪。

簪子钉入家仆肩头,深及锁骨。他惨叫一声,瘫坐下去。瓦片碎裂,哗啦滑落。

“说实话。”钟夏夏踩住他手腕,“不然下一簪,钉你眼珠。”

家仆浑身发抖。血从肩头涌出来,染红衣襟。月光下,他脸色惨白如纸。

“我说……我说……”他喘着粗气,“外面两个暗哨……被我药倒了。用的是……迷魂散。”

钟夏夏心脏一沉。洛景修派的人,都是高手。能悄无声息放倒两个,这人不简单。

“谁派你的?”她脚上用力。

“御、御史大人……”家仆疼得龇牙,“他让我……杀了你。灭口……”

“为什么?”

“因为……”家仆眼神涣散,“因为你知道太多了……”他忽然闭嘴,咬紧牙关。

钟夏夏看见他嘴角渗出血——咬舌?不对,是毒囊。她捏住他下巴,用力一掐。

家仆闷哼,吐出颗米粒大的蜡丸。

“想死?”钟夏夏捡起蜡丸,捏碎。里头是白色粉末,气味刺鼻。“鹤顶红。倒是舍得下本钱。”

家仆瘫软下去。最后一丝希望破灭,他眼神彻底灰败。

“钟姑娘……饶命……”他声音嘶哑,“我、我也是被逼的……”

“谁逼你?”

“御史大人……”家仆喘着气,“他抓了我妻儿……关在城外庄子里。我要是不听话……他们就……”

他说不下去了。眼泪混着血,淌了满脸。

钟夏夏盯着他看了很久。月光下,这张脸扭曲变形,满是绝望。不像演的。

“御史为什么杀我?”她问。

“你、你查的那件事……”家仆咳嗽,“牵扯到他……当年那桩盐税案……他收了钱……”

钟夏夏心脏重重一跳。盐税案。

三年前,江南盐税贪墨大案。牵扯上百官员,最后只斩了几个小角色。主谋是谁,一直没查出来。

原来在这等着。“御史收了谁的钱?”她蹲下来,平视家仆眼睛。

“康、康王……”家仆声音越来越低,“还有……还有宫里……”

“宫里谁?”

“不、不知道……”家仆摇头,“我只听御史提过一次……说宫里那位……要你的命……”

他声音戛然而止。瞳孔涣散,头歪向一边。钟夏夏探他鼻息——还有气,只是昏迷。

她站起身,盯着昏迷的家仆。脑子里飞快转动。

御史是康王的人。康王要杀她灭口,因为盐税案。但宫里那位……又是谁?

她想起那张烧焦的纸片。蟠龙衔珠,龙目点金。皇子私印。

难道……脚步声从院外传来。

很轻,但很快。钟夏夏抓起家仆,拖到屋檐阴影里。自己翻身上梁,屏住呼吸。

院门被推开。

两个黑衣人闪进来,手里提着刀。他们扫视院子,目光落在主屋紧闭的门上。

“人呢?”其中一个低声问。

“应该在里面。”另一个说,“老李说药倒了暗哨,这会儿该得手了。”

他们走向主屋。钟夏夏在梁上数着心跳——三,二,一——

就是现在!她纵身跃下,金簪刺向第一个人后心。对方反应极快,回身挥刀格挡。金铁交击,溅出火星。

第二个黑衣人扑上来。

钟夏夏侧身躲过刀锋,一脚踢向他手腕。刀脱手飞出,钉在墙上。她趁机欺身上前,金簪抵住对方咽喉。

“别动。”她声音冰冷。

第一个黑衣人见状,转身想逃。钟夏夏甩出另一支金簪,钉入他腿弯。

黑衣人惨叫跪地。“谁派你们的?”钟夏夏问。

被抵住咽喉的黑衣人咬牙:“要杀就杀……废话什么!”

“有骨气。”钟夏夏簪尖刺入皮肉,血渗出来,“那我换个问法——御史许你们多少银子?”

黑衣人瞳孔一缩。“你、你怎么知道……”

“猜的。”钟夏夏冷笑,“御史那点俸禄,养不起你们这种高手。说吧,多少?”

“……五百两。”

“一条命,就值五百两?”钟夏夏簪尖又进一分,“你们也太贱了。”

黑衣人脸色惨白。“姑、姑娘饶命……我们也是拿钱办事……”

“办什么事?”钟夏夏问,“杀我?还是抓我?”

“抓……”黑衣人喘着气,“御史说要活的……带出城……交给他。”

“然后呢?”

“然后……”黑衣人眼神闪烁,“然后就没我们事了……”钟夏夏盯着他眼睛。

那里头藏着谎。她见过太多这种眼神——临死前还在算计,想骗一条生路。

“你在撒谎。”她说。话音落地,簪尖刺入咽喉。

血喷出来,溅了她满脸。黑衣人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倒地抽搐。

另一个黑衣人见状,挣扎着想跑。钟夏夏拔出墙上那把刀,甩出去。

刀锋没入后背。黑衣人扑倒在地,不动了。院子里重归寂静。

只有血腥味弥漫,混着夜风,飘散开去。钟夏夏擦掉脸上血,走到家仆身边。

他还昏迷着。但呼吸平稳,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钟夏夏蹲下来,搜他身。袖袋里有些碎银,还有块腰牌——御史府通行令牌。怀里摸出个小布袋,沉甸甸的。

她打开布袋。里头是香料。暗红色粉末,气味辛辣沉厚。她捻起一点,凑近闻了闻——

舌尖发麻。像无数细针扎刺,又像火烧灼喉头。她急忙吐掉,用茶水漱口。

这味道……她前世闻过。

西羌贡品,“赤檀”。只有皇室和少数重臣,才有资格享用。

御史一个五品官,哪来的这个?钟夏夏收起香料袋。

她又搜了黑衣人身上。除了兵器银两,还有封密信。信没封口,她抽出来看。

字迹潦草,只有一行:“子时三刻,城南土地庙,验货交钱。”

落款是个“赵”字。赵?哪个赵?

钟夏夏收好密信。她站起身,看着院子里三具“尸体”——家仆还活着,两个黑衣人已死。

得处理掉。但不能全杀。留一个活口,有用。

她走到家仆身边,掐他人中。家仆悠悠转醒,看见满院血腥,吓得浑身哆嗦。

“别、别杀我……”他哭求,“我什么都告诉你……”

“御史的庄子在哪?”钟夏夏问。

“城、城北三十里……刘家庄……”家仆语无伦次,“庄子后山有座坟……坟底下是密室……我妻儿就关在那儿……”

“庄子有多少人看守?”

“十、十二个……都是御史养的私兵……”钟夏夏记下。

她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倒出颗药丸。黑色,气味刺鼻。

“吃了。”她递过去。家仆脸色惨白:“这、这是……”

“毒药。”钟夏夏说,“三天发作。解药在我这儿。你帮我办件事,办成了,我给你解药,放你妻儿。”

“什、什么事?”

“回御史府。”钟夏夏盯着他眼睛,“告诉他,你得手了。我死了,尸体扔进护城河。然后……”

她凑近,压低声音。“查清楚,宫里那位是谁。”

家仆浑身发抖。“这、这不可能……御史不会告诉我……”

“那就想办法。”钟夏夏捏住他下巴,把药丸塞进去,“要么办成,要么三天后肠穿肚烂。你自己选。”

家仆咽下药丸,眼泪鼻涕糊了一脸。钟夏夏站起来。

“现在,滚。”家仆连滚带爬逃出院子。

钟夏夏看着他消失在夜色里,转身处理尸体。她把两个黑衣人拖进柴房,用干草盖住。地上血迹用土掩埋,瓦片碎片清扫干净。

做完这些,天快亮了。东方泛起鱼肚白,星星稀疏。远处传来鸡鸣声,此起彼伏。

钟夏夏回到屋里。

她坐在桌边,盯着那袋香料。暗红色粉末在晨光里泛着诡异光泽,像凝固的血。

西羌贡品,赤檀。

去年岁贡,她记得很清楚——三斤。一斤赐给康王,一斤赐给二皇子,还有一斤……

在皇帝私库里。御史哪来的?除非……有人给了他。

谁?康王?二皇子?还是……宫里那位?她想起前世。

那时候她也查过盐税案,查到一半,被人灭口。临死前,她看见杀手的腰牌——是禁军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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