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决好了,周福贵就离开了。
林眠眠攥着字据,快步追上转身离开的周福贵,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感激。
“村长,今天这事多谢谢您,不然我这事,还不知道要僵到什么时候”。
这是周家村,村长能够愿意秉公处置,真的是感谢。
周福贵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头舒展了些,摆了摆手。
“谢啥,我是村长,村里的事本就该管,周家这事,本就是他们占理亏,你一个姑娘家敢站出来要说法,也算有骨气”。
他顿了顿,又叮嘱道,“虽说分灶单过了,但往后在村里过日子,遇事别太急”。
“好”。
林眠眠送村长到院门口,又站在原地看着对方走远了之后才回去。
一进屋就是来自张小梅怨恨的凝视,不过她才不在意。
林眠眠掀开门帘进屋时,周老太正靠在床头,见她进来,眼神亮了亮。
“娘,您醒了?”。
林眠眠快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老太太的额头,没发热,只是脸色还泛着青黄。
她刚要转身拿粥,手腕却被周老太轻轻拉住。
“眠眠,刚才院里吵吵的分家,我都听清了”。
林眠眠心里一软,挨着床沿坐下。
“娘,我是起了分家的心思,只是村长说到底周诚不在,这事不好分,所以只是分灶不分家”。
还有周诚这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回来。
林眠眠她攥着周老太的手。
“娘,以后就不受他们气了”。
周老太浑浊的眼睛里竟滚出两行泪,抬手抹了抹,她声音发颤。
“自打你嫁进来,我就看着你受委屈,你单过也好”。
没想到周老太竟然不怪她,林眠眠干脆把话说透。
“娘,我后天就搬去村尾,您跟我一起过吧,我给您炖鸡汤补身子,您也不用被他们欺负了”。
这话刚出口,周老太的手就颤了颤,眼神瞬间暗了下去。
她低下头,手指抠着被角上的补丁,好半天才小声说。
“眠眠,不是娘不跟你走,我跟了你爹一辈子,他那脾气,我怕……”。
周老太在周家忍了大半辈子,对周老实的怕刻在骨子里。
再说她们这年代的,大多觉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哪敢轻易跟丈夫分开。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周老太抬头看林眠眠,眼里满是愧疚。
“可我要是跟你走了,村里人该说我不守妇道,你爹也得被人戳脊梁骨,以后他更容不下你”。
“娘,大夫说了,你头上的伤得好好养着,不能生气也不能干活,要不你过去在我那养伤,等养好了再回来行吗?”。
周老太听到林眠眠这话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丝松动。
她沉默了半晌,终是轻轻点了头。
“行,眠眠,我愿意跟你待一块”。
林眠眠见她松口,赶紧应下。
“您放心,我就盼着您好好养伤,啥活都不用您干”。
她扶着周老太躺好,转身去灶房端那碗晾温的稀粥,粥里掺了点小米,熬得稠稠的。
再也不用因为吃点小米,就被人指着骂了。
这边她们说着话,周家分家的事却像长了翅膀似的,顺着风飘遍了整个周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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