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五百两确实不少,可我们不卖,毕竟是我们的师傅辛辛苦苦研究出来的”。
这些话像针似的扎在王掌柜心上,他猛地一拍桌子,声音都发颤,“陈阿铮,你别给脸不要脸,五百两我都出了,你还想咋地!”。
陈阿铮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语气冷了下来,“王掌柜,话是你说的,价是你开的,我没逼你,我再说一遍,方子不卖,是你在跟我开玩笑”。
他转头喊小二,“给王掌柜开路!”。
小二上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掌柜看着陈阿铮冷硬的脸,又看了看周围客人看戏的眼神,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没这么丢人过。
“好!好你一个陈阿铮!”。
王掌柜指着陈阿铮,牙齿咬得咯咯响,“今日这梁子,我王财跟你结下了,你等着,我聚福楼就算砸锅卖铁,也绝不会让你悦来楼独美!”。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厚礼,转身就走,脚步重得把悦来楼的青石板都踩得咚咚响。
出门时,正好撞见李掌柜从外面借桌子回来,王掌柜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你怎么来了,谁邀请你了,这扫把星谁邀请的”。
王掌柜听了这话,脚步不由得一顿,差点摔了。
李掌柜进了酒楼,问陈阿铮,“他这是咋了,谁把这个臭不要脸的弄过来的”。
陈阿铮冷笑一声,“他自己臭不要脸舔着脸来的,想拿五百两买拔丝,我没答应,他就急眼了,说要跟咱势不两立”。
李掌柜皱了皱眉,“那他会不会……耍啥阴招”。
“耍阴招也不怕”。
陈阿铮拍了拍他的肩膀,“拔丝菜靠的是手艺,他学不会,就算耍手段,也抢不走客人,再说了,咱们不跟他一样,指望着一道菜起死回生”。
话虽这么说,李掌柜还是有点担心。
王掌柜的为人,以前为了抢生意,给悦来楼下过泻药呢,虽说发现的早,但是没证据,也没奈何的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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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刚进门就把礼摔在地上,龙井茶叶撒了一地。
张师傅赶紧跑出来,“掌柜的,咋了?方子没买到?”。
“买个屁!”。
王掌柜一脚踢翻凳子,“陈阿铮那小子油盐不进,还嘲讽你们没本事,今日这仇,我记下了!”。
他忽然眼睛一亮,盯着张师傅,“你不是说,你有个好友在悦来楼后厨,想办法让他偷出方子,只要能拿到方子,我给你加十两银子”。
张师傅愣了,“偷方子,这要是被发现了……”。
“发现了又怎么了?”。
王掌柜瞪着他,“难道你想看着聚福楼倒闭吗,你给他说,只要偷出方子,我给他双倍工钱!”。
张师傅咬了咬牙,他家里还有一家人要养,要是聚福楼倒了,他也得失业。
“成!我试试!”。
他点头应下,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王掌柜见他答应,脸上露出阴笑,“你尽快办!只要拿到方子,咱就做拔丝菜,价钱比悦来楼低十两银子,把他的客人全抢回来!到时候,我让陈阿铮哭都没地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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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师傅应下后,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他那朋友叫刘二,在悦来楼后厨帮着切菜,平时总跟他抱怨工钱少,活儿累,可真要让他偷方子,刘二未必有这个胆子。
当晚,张师傅揣了两斤白酒,偷偷摸到刘二住的小破院。
刘二刚下工回来,正啃着窝头,见张师傅来了,赶紧招呼,“张哥,你咋来了?”。
张师傅把白酒塞给他,叹了口气,“兄弟,哥有难处,想求你帮个忙”。
他把王掌柜让他偷方子的事说了,末了加了句,“只要你把方子弄到手,聚福楼给你双倍工钱,还让你当主厨,这都是王掌柜亲自说的”。
刘二捏着酒壶,眼睛亮了亮,他在悦来楼干了三年,还是个切菜的,每月工钱才五百文,要是能去聚福楼当主厨,肯定比现在好。
“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