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过的尚且艰难,爹娘重男轻女,把家里所有的苦活累活都堆在她身上。
今天又被爹狠狠扇了两巴掌,娘还站在一旁骂骂咧咧,她实在难过,才跑到这林子里偷偷哭。
哪里有什么好地方能安置这个陌生人。
家里的好屋子从来轮不到她睡,就连她睡觉的地方,也是后院那间漏风的柴房。
里面堆满了柴火和杂物,只有角落铺着一层干草,勉强能蜷着身子休息。
可看着男人嘴角不断溢出的血,她那颗善良的心终究软了下来。
她小跑着往前走了几步,伸手扶住男人的胳膊。
“你跟我来吧,我带你去个地方,就是…就是有点破”。
男人感激的看着她,眼中泛起一丝微光,艰难地点了点头。
姑娘用尽全身力气,将男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男人高大的身躯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沉甸甸的,几乎要将她压趴下。
她咬着牙,身子晃了晃,却硬是撑住了,一步一步艰难地朝着村子的方向挪去。
夜风吹过,带着山林的寒气。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越来越沉,气息也越来越微弱,只能死死地咬住嘴唇,不敢有丝毫松懈。
“快……快到了……”。
她一边喘着气,一边低声安慰着男人,也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终于到了村子的一间土屋前。
她小心翼翼的扶着男人绕到屋后,推开了一扇木门。
门还吱呀吱呀的响,吓的她心里突突跳,生怕家里人听见出来看。
进去后,里面有一处堆放着干草,有点破,正是柴房。
“你先坐在这里歇歇”。
姑娘将男人扶到柴房角落,让他慢慢坐下。
自己则累的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男人靠在墙上,稍微缓过了一些气。
他抬起头,借着从柴房缝隙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姑娘。
她的脸很小巧,眉眼清秀,虽然脸上还挂着泪痕,头发也有些凌乱,却难掩那份青涩。
可笑又可悲。
他经历了这么多追杀与背叛,早已对这世间的善意不抱奢望。
可没想到,在自己最狼狈,最绝望的时候,竟然会被这样一个瘦弱的小姑娘所救。
“谢谢你…姑娘”。
他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
“我叫沈……额,我叫寂迟,敢问姑娘芳名”。
姑娘没急着应声,只是摇了摇头,示意他稍等,便转身轻手轻脚的拉开柴房门。
像只小兽般探头望了望院里的动静。
正屋的灯早已熄了,只有几声轻微的鼾声从里屋传来。
她松了口气,踮着脚溜到灶房门口。
灶房里黑漆漆的,她在灶台角落的破篮子里翻找着。
今天弟弟扔了一个窝窝头在这里,因为表皮有些糊,又带着点霉点,被他随手扔在了篮子里。
爹娘嫌脏,也没理会。
这是能找到的唯一食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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