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还不死心,试图找个捷径。
赵叔把烟袋往桌上一磕,烟灰簌簌落下。
“咋学,咱们啥都不懂,做出来的东西能吃吗,万一做得不好,卖不出去,那不就全赔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赵婶被说得哑口无言,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嘴里还嘟囔着。
“那……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赚钱啊……”。
“别人赚钱是别人的本事,咱们踏实种地,守着家里的几亩薄田,虽然挣得少,但稳当啊”。
赵叔叹了口气,她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弄这个。
“咱们就是普通庄稼人,没那个做生意的脑子,也没那个本钱,好好把地种好,供孩子读点书,将来有个出路,比啥都强”。
类似的对话在村里其他几户人家也在上演。
姜婶跟自家男人商量时,姜叔直接撂了挑子。
“要去你去,我可不去丢人现眼,我看周诚他们那生意,迟早得被人戳脊梁骨”。
张婶家更绝,张叔听完她的想法,直接笑出了声。
“你是不是听瞎咧咧听多了,我告诉你,天上不会掉馅饼,咱们家那点钱,是留着给娃娶媳妇的,可不能让你拿去打水漂”。
一时间,村里想跟着摆摊的婶子们纷纷碰了壁。
只有赵婶一人据理力争。
“我不管,别人能行,我为啥不行,就许他们赚钱,不许我们试试”。
赵叔把旱烟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沉声道。
“拿啥试,拿咱们给娃攒的娶媳妇钱试,还是拿咱们家来年的口粮试,你要是真想去,除非我死了”。
这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赵婶心里的火苗。
她看着赵叔涨红的脸,又想想家里那点可怜的积蓄,嘴唇嗫嚅了几下,到底没再说出一个字。
不然,总不能真的把他逼死吧。
夜里,赵婶翻来覆去睡不着,听着身边赵叔均匀的呼吸声,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是不知道家里的难处,可一想到周诚和林眠眠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
万一呢。
要是真的卖的好,一天就把一年的银子挣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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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村里的亮光陆续熄灭,唯有林眠眠家还亮着昏黄的油灯,映着两人忙碌的身影。
周诚手里握着菜刀,正坐在小板凳上剁鸡肉。
“慢着点,别剁到手了”。
林眠眠坐在一旁,手里拿着干净的陶盆,时不时抬头叮嘱一句。
她刚把白天用过的锅具清洗干净,又仔细擦拭了一遍板车,确保明日出摊时所有家伙什都干净利落。
周诚抬起头,冲她笑了笑,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放心吧,我这手艺都练出来了,哪能那么容易剁到手”。
说着,他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
“这些鸡肉挑的嫩鸡,肉质紧实,剁成块后用清水泡上一夜,把血水泡出去,明日煮出来没有腥味,怪不得大家喜欢吃”。
林眠眠点点头,接过周诚剁好的鸡肉,倒进陶盆里,又往盆里加了些清水。
“你说得对,细节上不能马虎,咱们做小生意,靠的就是回头客,要是食材处理不好,砸了招牌,可就再也赚不到钱了”。
两人配合默契,周诚负责剁肉,林眠眠负责清洗。
不一会儿就把明日要用的鸡肉都处理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