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定下来,这事儿就算尘埃落定了。
阿蝎的生活节奏向来混乱。
她是这片地界上混的,手底下养着一帮姐妹,管着个不上不下的拳场,每天睁开眼就是一堆破事。
有时候天刚亮就得出去,有时候半夜三更一个电话,就得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外套冲出门。
她习惯了独来独往。
现在突然多了个小不点,生活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一块不搭调的拼图。
把小芽一个人扔在这一楼的昏暗屋子里,阿蝎试过一次。
那天她回来得晚,推开门,屋里黑漆漆的,小芽就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没开灯,也没睡。
看见她回来,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亮了一下,然后就那么看着她。
阿蝎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从那以后,只要是白天出门且没什么大事,她就把小芽带在身边。
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
不是什么母爱泛滥,她没那玩意儿。
就是觉得,总把这么个小不点一个人扔在屋里,万一出点什么事,也挺麻烦。
对,就是麻烦。
小芽也每次安安静静地跟着。
阿蝎一回头,总能对上那双清澈的眼睛。
那眼神不催促,也不打扰,就那么远远地看着,好像只要能看到她,就心满意足了。
时间长了,阿蝎自己都觉得别扭。
她在家里烦躁的时候会抽烟,一根接一根。
小芽看到了,会趁她不注意,把温水悄悄往她手边推一推。
阿蝎换下来的衣服,随手扔在沙发上。
有天早上起来,会发现衣服已经不见了。
卫生间里,小芽正踩着个小板凳,哼哧哼哧地在水盆里搓着那件比她人还大的t恤,满手都是泡沫。
“我来就行。”
阿蝎看不下去了,走过去想把她拎开。
小芽却摇摇头,手上动作不停,只是小声说:“不沉。”
阿蝎看着她,相当别扭。
搞得她一个大人,倒像是在被个小不点照顾,都有点愧疚了。
从那天起,阿蝎看小芽的眼神,多了些别的东西。
她脸上的表情也不再总是那么不耐烦。
她发现小芽的胆子比刚来时大了一点,虽然话还是很少,但眼神里多了些活气。
一天她蹲下身,看着小芽,从兜里掏出几张零钱,塞进她的小手里。
“去,到巷子口那家,买两瓶啤酒。”
她指了指方向。
“就那个王大妈开的小卖部,我带你去过的。”
小芽捏着钱,眼睛亮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
然后,她就像个得了军令的小兵,转身就往外跑。
阿蝎看着她小小的背影消失在巷子口,靠在门框上,点了根烟。
没过多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芽抱着两瓶啤酒,跑得气喘吁吁,小脸通红,额头上全是细密的汗珠。
她把啤酒递给阿蝎。
“找......找的钱。”
她摊开另一只手,手心里躺着几枚被汗浸得温热的硬币。
阿蝎接过啤酒,嗯了一声。
第二次让她去买,还是这样。
第三次,第四次......每次都是用尽全力地跑回来,生怕她饿死渴死了一样。
阿蝎终于觉得不对劲了。
她把刚跑回来的小芽拉住,看着她通红的小脸和急促的呼吸,那股子愧疚感又涌了上来。
“我说。”
阿蝎叹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点。
“你不用跑那么快。”
小芽仰头看着她,大口喘着气。
“怕,怕你饿了。”
阿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次慢点走,我饿不死。”
她憋了半天,说了这么一句。
“听见没?下次慢慢走,不着急。”
阿蝎又重复了一遍。
小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阿蝎也开始带着小芽去见自己手下的那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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