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追踪,则完全是艾米的个人表演。
她像一只经验丰富的雪狼,总能从最不起眼的细节中发现线索。她指着一处被踩实的雪窝告诉艾德蒙,那是敌人长时间停留观察的地方;她又从脚印的深浅和间距判断出,敌人有两个人,而且离开时并不匆忙,显然是认为他们已经死在了雪崩之下。
她的冷静、敏锐和对环境的洞察力,让艾德蒙都感到由衷的钦佩。
艾米自己也对自己的娴熟感到惊叹,她从来没有做到类似的事情,但这似乎天生就会,是铭刻在血脉中的本能。
他们如同两道幽灵,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那两行若隐若现的脚印,利用地形的起伏和稀疏的岩石作为掩护,一步步地接近着他们的目标。
复仇的火焰在艾米的胸中燃烧,什么鳖孙也敢暗算老子。
于是,便有了后来那场干净利落的偷袭,以及那场让她和艾德蒙的争执。
……
“啊,在这里。”艾德蒙的声音将艾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她抬起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小片被岩石遮挡的避风处,两匹高大的马儿正安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它们正是艾米和艾德蒙的坐骑,是他们在这片茫茫雪原上的重要伙伴。看到它们依然安然无恙,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走上前去,艾米熟练地拍掉马儿身上的积雪,又从马鞍旁的行囊里取出一块干硬的麦饼,塞进马嘴里。马儿亲昵地用头蹭了蹭她的脸颊,温热的鼻息喷在她的皮肤上,带来一丝暖意。艾德蒙也为自己的坐骑检查着状况,两人之间没有交流,只是各自做着手头的事情,气氛却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了。
艾德蒙从水囊里倒了些水在手心,喂给自己的马,然后又将水囊递给了艾米。
“你也喝点吧。”他轻声说道。艾米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仰头喝了一大口。
冰凉的雪水顺着喉咙滑下,让她纷乱的思绪也冷静了不少。她将水囊还给他,嘟哝着说了句:“谢谢。”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艾德蒙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还能怎么办?继续找那个老头子呗。”艾米翻身上马,动作利落潇洒。
她拉了拉缰绳,调转马头,望向山谷的更深处。
“希望他还没被冻成冰棍,不然我们这趟可就真的白来了。”
艾德蒙看着她重新振作起来的样子,眨了眨眼,他好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艾米刚刚似乎在生气。
用力摇了摇头,他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