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那栋半塌的机修库。
“是它!是我们的‘圣殿’!”
“何山!祝云山!”
“到!”
“你们两个,负责机修库。祝云山,你是工程师,你负责结构安全和设备评估。何山,你是机械师,你负责动手执行。我不管你们是先修房顶还是先抽水,三天之内,我要那台v8发动机,能被安全地放进去!”
“明白!”祝云山和何山对视一眼,两个技术狂人,眼中同时冒出了火花。
“高平!刘承风!”
“到!”
“你们两个,负责‘生存’。营房必须修好,至少不能漏雨。刘承风,用你的经费,去最近的镇子,换食物、煤炭、药品,还有……巴罗斯场长喝不完的劣质麦酒。”
“高平,”林建业的语气变得严肃,“你负责‘安全’。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陷阱也好,暗哨也好,我要这片‘封地’,成为真正的‘军事禁区’。我不希望巴罗斯,或者任何‘博格的眼线’,能靠近我们的‘圣殿’一步。”
“是!”
“那我呢,少校?”刘承风问。
“不,你问错了。”林建业看着他,“从今天起,没有‘少校’。我叫林建业,是这里的‘副场长’。你们可以叫我‘头儿’,或者‘老林’。”
“我们是一个‘草台班子’。”林建业自嘲地笑了笑。
“现在,行动!”
五个人,五个“异端”,在帝国的“垃圾堆”里,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
祝云山和何山立刻冲向了机修库。
“先修房顶!”何山凭借老兵的经验喊道,“水不挡住,抽干了也会再灌满!而且会砸死人!”
“不!先抽水!”祝云山反驳,他指着那些泡在水里的车床,“那些是‘宝贝’!再泡一天,就全完了!房顶塌了可以再盖,车床锈死了,我们就真的只能用手了!”
“你懂个屁!那台德国进口的钻床,电线还泡在水里!你现在去抽水,想被电死吗?!”
“我会断电!”
“你拿什么断?总闸都锈死了!”
两个技术狂人,在“圣殿”门口,为了“技术路线”爆发了第一次激烈的争吵。
“都闭嘴!”
林建业提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铁锹走了过来,扔给他们。
“祝云山,你带刘承风,去挖排水沟!把积水引出去!”
“何山,你带高平,去找木头和铁皮,先把那个最大的洞堵上!”
“我,”林建业自己拿起一把鹤嘴锄,“我去把那根断裂的钢梁砸掉,它碍事了。”
没有争吵了。
祝云山看着这个“亲自动手”的“副场长”,愣了一下,也抓起铁锹,开始疯狂地挖沟。
接下来的七天。
第17号武器测试场,这座“贫瘠的封地”,爆发出了它建立二十年来最强的“生命力”。
高平像幽灵一样,在周围的丘陵上布满了陷阱和警戒哨。
刘承风开着那辆破卡车,往返于镇子和营地,带回了食物、煤炭,以及足够让巴罗斯场长醉上一个月的麦酒。
林建业、何山、祝云山三个人,则吃住在了机修库。
他们用最原始的办法,排空了积水。
他们用找到的废铁皮,勉强堵住了屋顶的大洞。
他们从废墟里,抢救出了一台勉强能转动的柴油发电机,何山花了两天两夜,奇迹般地修好了它。
第七天的黄昏。
“轰隆隆……”
机修库里,亮起了第一盏昏暗的、摇摇欲坠的电灯。
“成了!”何山抹去脸上的油污,发出了兴奋的吼声。
祝云山则跪在地上,抚摸着那台被清理干净、吊装在唯一一台“幸存”的车床上、等待拆解的v8发动机,激动得热泪盈眶。
林建业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
电灯、干净的发动机、不再漏水的屋顶、不再积水的地面。
“圣地”,已经奠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