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肉体上的死亡。
是作为对手的死亡。
从这一刻起，博格大公不再是林建业眼中的大山。他只是一块绊脚石，甚至，连绊脚石都算不上，只是一滩在路边发臭的烂泥。
林建业从车顶跳了下来。
他没有理会博格的咆哮，径直走向了那个站在人群边缘的身影。
萨镇东。
这位海军中将，博格的白手套，此刻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他的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拔枪。
但他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萨将军。林建业走到他面前，敬了一个礼，虽然不标准，但充满了胜利者的傲慢。
麻烦你，带殿下去休息吧。这里的风大，别让殿下着凉了。
萨镇东死死盯着林建业，眼中的杀意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林建业。萨镇东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赢了今天。但你别忘了，只要殿下还在，你就永远别想在帝都睡个安稳觉。
是吗？
林建业笑了笑，凑近萨镇东的耳边。
那你也转告殿下一句话。
林建业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扎进萨镇东的耳朵。
时代变了。
如果他还抱着那些旧时代的破烂不放，下一次，碾碎他的就不止是履带了。
说完，林建业转身离去。
只留下萨镇东站在原地，浑身僵硬。
身后，博格大公还在对着空气咒骂，声音越来越嘶哑，越来越无力。
几个宪兵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半是搀扶半是强行地将这位失态的亲王架回了指挥车。
闹剧结束了。
林建业回到了猎虎战车旁。
何山、祝云山、高平、刘承风，都已经从车里钻了出来。
他们看着那个被拖走的博格大公，并没有想象中的狂喜。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你拼尽全力去推倒一堵墙，结果当你真的推倒它时，才发现那只是一层纸糊的布景。
头儿。何山挠了挠头，咱们……真的赢了？
赢了。林建业拍了拍那滚烫的装甲板。
赢得干干净净。
远处，观礼台的方向，几辆挂着皇室旗帜的吉普车正在向这边驶来。
那是皇帝的使者。
也是荣耀的开始。
林建业整理了一下那身满是油污的工装。
这是他最好的礼服。
先生们，林建业看着他的团队，准备迎接掌声吧。
那是你们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