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全新的战车草图，渐渐在纸上显现。
它比一号车更低矮，更流线，像一只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而不是一只笨重的乌龟。
“这就是……二号车。”祝云山看着图纸，咽了口唾沫，“理论上，它能平衡火力、防护和机动。但是……”
“但是什么？”
“材料。”祝云山苦笑，“我们没有那么多a级钢板了。之前的库存都焊在一号车上了。而且，制造新车体需要时间。光是切割和焊接，二十四天根本不够。”
“材料就在眼前。”
林建业指着那台瘫痪的原型车一号。
“把它拆了。”
“什么？！”何山叫了起来，“头儿！那是我们的……”
“那是我们的过去。”林建业打断了他，“要想活下去，就得学会抛弃过去。”
“把一号车拆了。把它的装甲板切割下来，重新熔炼，重新锻造。把它的发动机、传动轴、炮塔座圈，全部移植到新车上。”
“可是时间……”刘承风担忧地说。
“不眠不休。”林建业看着每个人，“从现在开始，除了吃饭，谁也不准睡觉。我们要用命去换时间。”
“老何。”林建业看向老兵，“这把老骨头，还能扛得住吗？”
何山看着林建业那双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又看了看祝云山那张已经痴迷于新图纸的脸。
他吐了一口唾沫，狠狠地把扳手砸在地上。
“妈的。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拆！”
“高平，刘承风！”林建业下令。
“在！”
“你们给老何打下手。就算是生拉硬拽，也要在三天内把一号车给我拆成零件状态！”
“是！”
“祝工。”
“在。”祝云山头也不抬，已经在计算新车体的应力数据。
“给你一天时间定稿。我要最详尽的施工图。”
“半天就够了。”祝云山咬着笔杆，“它在我脑子里已经跑了一万遍了。”
林建业走到了原型车一号面前。
他伸出手，最后一次抚摸那粗糙的装甲。这台车承载了他们最初的梦想和汗水，它是圣地的第一个孩子。
但为了生存，父亲必须亲手扼杀自己的孩子，让它重生为更强大的战士。
“对不起。”林建业低声说道，“还有，谢谢。”
他转过身，眼神变得冷酷而决绝。
“动手！”
刺耳的切割声，再次响彻圣殿。
火花四溅中，原型车一号庞大的身躯被一点点肢解。装甲板被切开，露出了里面的管线和骨架。
那不是毁灭。
那是涅盘。
在钢铁的哀鸣声中，一个新的幽灵正在孕育。
它将继承一号车的所有精华，摒弃所有的弱点。它将不再是拼凑的怪物，而是真正为了战争而生的杀戮机器。
原型车二号。
代号——
“猎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