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门是数学。
这是温景然最担心的科目。虽然这段时间在陆星辞的帮助下进步了很多，但面对真正的考试，她还是有点紧张。
走进考场时，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陆星辞还站在刚才的位置，看着她。见她回头，他微微点头，然后做了一个口型：
“加油。”
很简单的两个字，没有声音。但温景然看懂了。
她用力点点头，转身走进了考场。
数学试卷发下来了。温景然深吸一口气，开始答题。
选择题，填空题，解答题……一题一题地做下去。遇到卡壳的题，她会先跳过去，等做完其他题再回头思考。这是陆星辞教她的考试技巧——不要在一道题上浪费太多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窗外的阳光渐渐升高，从斜射变成了直射。考场里很安静，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和偶尔翻动试卷的窸窣声。
温景然做得很专注。那些曾经让她头痛的三角函数、立体几何、概率统计，现在做起来虽然还是会费劲，但至少知道该从哪里下手，知道该怎么思考。
当她写完最后一题的最后一个步骤时，交卷铃声刚好响起。
放下笔，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尽力了。
真的尽力了。
不管结果如何，她都没有遗憾了。
走出考场时，阳光正盛。走廊里又恢复了喧闹，学生们讨论着数学题的对错，有人欢呼，有人叹气。温景然没有参与讨论，只是安静地往楼梯口走去。
走到拐角处，她又看见了那个身影。
陆星辞还站在那里，姿势和之前一样——背对着她，看着窗外。阳光落在他身上，校服的蓝色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干净。
他似乎有所感应，转过身来。看到温景然，他走过来，递给她一瓶新的矿泉水。
“辛苦了。”他说。
温景然接过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滑过喉咙，驱散了刚才两个小时的疲惫和紧张。
“你呢？考得怎么样？”她问。
“还行。”陆星辞还是那句话，但这次他多说了一句，“最后一道题的解法，你想到了吗？”
温景然点点头：“想到了，用你教的那个方法。”
陆星辞的嘴角弯了一下：“那就好。”
两人并肩往楼下走。下午还有两门考试，他们要先去吃午饭，然后休息一会儿。
走出教学楼时，阳光正好。操场上，有几个考完试的学生在打篮球，奔跑，跳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温景然抬头看了看天空——湛蓝，清澈，万里无云。
是个好天气。
就像她的心情一样，经过上午两门考试的洗礼，变得平静而明朗。
她侧过头，看向身边的陆星辞。
他正看着前方，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嘴唇微微抿着。他的表情很平静，但温景然能感觉到，他在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支持着她。
从昨晚的短信，到今天考场外的等待，到此刻并肩走着。
他一直在。
无声地，但坚定地。
温景然想起那首歌里的一段：
“你在考场外等我\/身影在阳光下很清晰\/我走出考场看见你\/心里所有的紧张都消散\/你递给我一瓶水\/说辛苦了\/我说谢谢\/其实我想说的是\/有你在真好”
是的，有你在真好。
在陌生的世界里，在充满挑战的校园里，在紧张焦虑的考试季——有一个人，会在雨夜给你发来安慰的短信，会在考场外安静地等你，会在考完试后递给你一瓶水，说“辛苦了”。
这就够了。
这就足够让她有勇气，去面对所有的挑战，去迎接所有的未知。
温景然弯起嘴角，轻声说：“陆星辞。”
“嗯？”
“谢谢你。”
陆星辞转过头，看着她。阳光落在他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
他摇摇头，没说什么。
但温景然知道，他听懂了。
而她也知道，下午的考试，她还会在考场外看见他。
就像他承诺的那样：
“明天我会在考场外等你。”
一字不差。
一字不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