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卿的电话并没有持续太久,似乎是某个海外项目的紧急事务需要她立刻处理。她挂断电话后,转过身,脸上已恢复了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只是眼底深处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被打断的不悦,以及……一丝看向沈清辞时,更加幽深难辨的光芒。
“公司有点急事,需要我立刻开个视频会议。”她走到沈清辞面前,语气恢复了平常的疏离与权威,但那双眼睛依旧像带着钩子,在他苍白失神的脸上流转了一圈,“今天先到这里吧。关于项目的事,你回去再细化一下方案,我们改天再谈。”
“改天再谈”。这四个字从她红唇中吐出,带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仿佛他们之间未尽的,远不止一个商业项目。
沈清辞几乎是凭借本能站了起来,双腿有些发软。他不敢再看苏曼卿的眼睛,生怕从那深渊里看到自己更加狼狈的倒影。他低垂着眼睑,声音沙哑:“好的,苏董。那我……不打扰您了。”
“嗯。”苏曼卿淡淡应了一声,随手按下了呼叫管家的铃钮。“让管家送你下去。”
她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再有任何逾越的举动,只是站在那里,像一株散发着致命芬芳的夜来香,无声地宣告着这场交锋的暂时休止,以及她绝对的胜利。
管家悄无声息地出现,恭敬地引着沈清辞离开。自始至终,沈清辞都像个梦游者一样,机械地跟着管家走进电梯,穿过奢华的大堂,直到坐进自己等候的车里。
当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那个充满苏曼卿气息的世界,沈清辞才像终于被抽走了所有支撑的提线木偶,猛地向后瘫倒在柔软的真皮座椅上。他闭上眼,剧烈地喘息着,胸口大幅度地起伏,额头上沁出冰冷的汗珠。
“回公寓。”他对司机吩咐道,声音疲惫不堪。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沈清辞将车窗降下一条缝隙,让冰冷的夜风灌进来,吹拂着他滚烫的脸颊。他需要这冷意来让自己清醒,来吹散脑海中那些混乱、羞耻而又……挥之不去的画面。
苏曼卿的手指拂过他头发的感觉……她指尖划过他脸颊、脖颈的触感……那只手在他胸膛停留的温度……以及最后,那停留在最关键部位、带着探究和玩味的按压……
“下面……这么平。这样的男孩……可不多见呢。”
这句话如同魔音灌耳,在他脑中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他的神经上。巨大的羞耻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被彻底看穿了,从里到外,从过去到现在,没有任何秘密可言。在她面前,他就像一个被剥光了所有衣服、连最隐秘的生理特征都被审视评点的玩物。
然而,在这滔天的羞耻之下,一种更隐秘、更难以启齿的情绪,也在悄然滋生——一种被强大异性如此直接、如此具有侵犯性地挑逗和“确认”后,所产生的、违背他理智的生理反应和心理战栗。这种反应让他感到加倍的羞耻,却无法抑制。
车子终于抵达公寓楼下。沈清辞几乎是逃也似地冲进电梯,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那个绝对私密的空间,回到“清清”能够呼吸的地方。
他用指纹颤抖地打开公寓门,反手锁上,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再次脱力般地滑坐在地上。黑暗中,他大口地呼吸着,仿佛刚刚从溺水的边缘挣扎回来。
休息了好一会儿,他才勉强支撑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向浴室。他需要立刻洗掉身上沾染的、属于苏曼卿的香水味,更需要处理掉那身已经成为耻辱标记的“装备”。
他打开浴室的灯,刺眼的光线让他眯了眯眼。他走到洗手台前,双手撑在冰凉的台面上,看着镜中那个脸色惨白、眼神慌乱、头发凌乱的自己。这还是那个在商场上冷静果决的沈清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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