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就是这样。
只有在这里,只有面对与她相关的一切,他这具看似完好的躯壳,才会被真正“激活”,才会产生“活着”的实感。这是一种病态的依赖,却也是他存在的唯一证明。
他伸出手指,隔着冰冷的玻璃,虚虚地描摹着那蕾丝的纹路。心中对李婉晴的最后一点模糊印象,如同被风吹散的薄雾,彻底消失无踪。他甚至无法再清晰地回忆起她的面容,只有苏曼卿的一颦一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每一句低语,都如同用刻刀凿刻在他的脑海深处,清晰得令人心悸。
“男宠”……李婉晴的这个词,再次浮现。但此刻,沈清辞心中已无波澜。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标签毫无意义。重要的是,他是苏曼卿的。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欲望反应,他存在的意义,都牢牢系于她一人之手。这种绝对的从属关系,带给他的不是羞辱,而是一种扭曲的安定感。
他不需要李婉晴那种阳光下的、对等的爱情。他需要的是苏曼卿这种带着施虐意味的掌控,是这种将他彻底物化、却又赋予他极致感官体验的黑暗羁绊。李婉晴是“妹妹”,一个需要他保持距离、礼貌相待的、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苏曼卿,是他的主宰,是他的瘾,是他的……全世界。
沈清辞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这满室的、属于她的气息纳入肺腑。一种奇异的平静与满足感,如同温暖的潮水,缓缓漫过全身。
他彻底接受了这个事实:他这具皮囊,这颗心,早已被特制成了只对苏曼卿有反应的精密仪器。他是她上了锁的保险箱,她是唯一的钥匙。他是只为她绽放的昙花,只在她的注视下才有意义。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纯净。
他睁开眼,目光再次落在那墨绿蕾丝上,眼神变得异常柔和,甚至带着一丝虔诚。
“主人……”他无声地翕动嘴唇,吐出这两个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音节。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圣龛”。他需要去洗个澡,换上身舒服的衣服,然后,或许可以弹奏一曲。不是献祭,而是……一种独处的、宁静的享受。享受这种彻底归属后的、虚无的自由。
他知道,从今往后,他看待世间任何女子,都将如同看待一幅静止的画,一首无关的音乐。她们很美,但无法进入他的世界,因为通往他世界的门,钥匙只握在一个人手里。
而他,心甘情愿,画地为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