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极致的羞辱过后,突如其来的“恩宠”和“认可”,比任何单纯的温柔都更具杀伤力。它让之前的痛苦仿佛都变成了值得的“投资”,让那份扭曲的忠诚变得更加死心塌地。
“阿……阿姨……”沈清辞的声音哽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他下意识地反手握住了苏曼卿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我……我以为……您生我气了……不要我了……”
他语无伦次,像个迷路后终于找到家的孩子,将昨夜强撑的坚强彻底抛弃,露出了最脆弱的内核。
“怎么会呢?”苏曼卿轻笑出声,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捧住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揩去他眼角渗出的湿意。她的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与昨夜那个冷眼旁观的掌控者判若两人。“阿姨最喜欢看你听话的样子了。昨天……你做得很好,证明了你的心意。这就够了。”
她凑近一些,红唇几乎贴着他的耳朵,用气音低语,带着蛊惑的魔力:“记住,小辞,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阿姨的人。在外面,你是威风八面的沈总;但在阿姨这里,你可以永远是……需要被疼爱、被保护的小清清。阿姨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也不会让你真的陷入绝境。明白吗?”
这番恩威并施、打一巴掌给颗甜枣的操控,被苏曼卿运用得炉火纯青。她精准地拿捏着沈清辞的心理,先用极致的羞辱摧毁他的自尊,再用突如其来的“温情”和“承诺”进行安抚和收买,让他在这冰火两重天的极致体验中,彻底沦陷,产生一种病态的依赖和归属感。
沈清辞彻底崩溃了。他猛地扑进苏曼卿的怀里,将脸深深埋在她柔软的颈窝,身体因为压抑的抽泣而微微颤抖。他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感受着她温柔的抚摸,昨夜所有的痛苦和委屈,仿佛都在这怀抱中得到了救赎。
“好了,好了,不哭了。”苏曼卿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一样,“把眼泪擦擦,像什么样子。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一会儿一起吃早餐。‘天工’项目的事,交给阿姨。”
沈清辞在她怀里用力点头,贪婪地汲取着这片刻虚假的温暖与安宁。
过了一会儿,他才红着眼睛,不好意思地从苏曼卿怀里抬起头。苏曼卿笑着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去吧。那套内衣……不喜欢就扔了,阿姨改天再送你新的。”
沈清辞看着手中皱巴巴的蕾丝内衣,犹豫了一下,却没有扔掉,而是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这不再是羞辱的象征,仿佛成了他通过“考验”、获得“恩宠”的……信物。
他站起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客房浴室。关上门,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冲不散心中那复杂难言的情绪。屈辱感依旧存在,但已被一种更强大的、扭曲的“被需要感”和“归属感”所覆盖。
苏曼卿坐在客厅里,看着沈清辞离开的背影,嘴角那抹温柔的弧度渐渐消失,眼神恢复了深不见底的平静和……一丝几不可察的满意。
恩威并施,打碎重建。这条她最精心雕琢的“宠物”,似乎……越来越合她的心意了。而“天工”项目,不过是她棋盘上,又一枚可以用来锤炼他、也为自己牟利的棋子罢了。
至于那个赌约……苏曼卿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女装一年?似乎……会很有趣。
晨光中,一场更深的驯服,在温情脉脉的假象下,悄然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