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点点头:“麻烦你了,容姨。”
这位容姨,是苏曼卿前几天亲自安排过来的保姆兼管家,据说背景干净,能力极强,最重要的是——口风极严,对任何超出常理的事情都视若无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苏曼卿掌控力的无声彰显。
容姨安静地将精致的点心和一壶新沏的花茶放在茶几上,然后微微躬身,无声地退了出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王瀚看着容姨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对沈清辞说:“清辞姐,你这保姆……气场好强,感觉比我家那些佣人厉害多了。”
赵启明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苏董安排的人吧?有她在,这里倒是安全。”
沈清辞“嗯”了一声,没有多言。容姨的存在,既是一种便利,也是一种无形的监视和提醒。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抛开外界的身份和烦恼,像真正的“闺蜜”一样,聊着无关紧要的时尚八卦,分享着保养心得,甚至一起看了半部狗血爱情电影。王瀚咋咋呼呼,赵启明偶尔毒舌点评,沈清辞则多是含笑听着。在这座与世隔绝的“雌巢”里,他们短暂地卸下了所有伪装,享受着难得的松弛与……归属感。
夜渐深,王瀚的司机来接他。赵启明也起身告辞。
送走两人,别墅重归寂静。沈清辞独自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今晚的聚会,让他感到一丝温暖,也让他更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选择的这条路,是何等的孤独与……宿命。
容姨悄无声息地出现,开始收拾客厅。
“先生,需要为您放洗澡水吗?”她恭敬地问。
“不用了,容姨,你也早点休息吧。”沈清辞转过身,语气温和。
“是,先生。”容姨微微躬身,退了下去。
沈清辞走上三楼,没有进卧室,而是习惯性地走进了那间“圣龛”。幽蓝的光线下,苏曼卿的巨幅写真依旧带着神秘的微笑凝视着一切。
他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闭上眼睛。王瀚的“少女装扮”,赵启明的“无奈男装”,容姨的“平静服务”,还有他自己这身柔软的家居裙……一幅幅画面在脑中闪过。
这条路,看似荒诞,却也是他们各自在命运的漩涡中,能找到的、唯一能喘息的方舟。
只是,这艘方舟,最终会驶向何方?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在这里,他是“清清”。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