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了,初步判断风险可控,但有几个细节需要重点关注,我已经标注出来了。”安娜紧随其后,语速流畅地汇报着。
一切仿佛与往常无异。沈清辞迅速投入工作,主持会议,听取汇报,做出决策。他思维敏捷,言辞犀利,对市场的判断和业务的把控依旧精准老辣。那身女装,似乎并未影响他作为商业领袖的核心能力,反而因为他眉宇间偶尔流露出的、一丝不同于以往的柔和(或许是激素作用,或许是心境变化),让他在谈判中有时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以柔克刚的效果。
只有极细微处,能窥见一丝不同。比如,他端坐时,会不自觉地更加注意双腿并拢的姿势;翻阅文件时,小指会微微翘起一个更柔和的弧度;思考问题时,指尖会无意识地轻轻缠绕垂落的一缕发丝。这些变化潜移默化,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却悄然融入了他的一举一动之中。
午餐是林薇送进来的定制营养餐,清淡少油,搭配着据说能“调节内分泌”的养生汤。沈清辞安静地吃着,味同嚼蜡,却依旧按时吃完。他知道,这是“养护”的一部分,他需要这具身体维持苏曼卿想要的“状态”。
下午,他需要会见一位重要的海外客户。在休息室稍作整理时,他站在镜前,仔细检查着自己的妆容和衣着。确保每一根发丝都一丝不苟,套装没有任何褶皱。他需要以最完美的“沈总”形象出现,尽管这个“沈总”的皮囊之下,是一个正在经历着剧烈变化和复杂心境的“清清”。
会见很成功。客户对沈清辞的专业能力赞赏有加,甚至私下对安娜表示,这位年轻的沈总有一种“独特的、令人安心的魅力和魄力”。
傍晚,回到别墅。容姨已经准备好了晚餐和药浴。泡在散发着舒缓香气的热水中,沈清辞闭上眼,任由疲惫被温热的水流带走。但精神上的紧绷,却难以松弛。昨夜的一幕幕,总在不经意间闯入脑海,带来一阵阵心悸般的回味。
夜里,他躺在床上,辗转难眠。身体的某些变化带来的细微不适,混合着心灵的躁动,让他难以安寝。他伸出手,拿起床头柜上那个加密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清清”的社交账号。
最新发布的那条暗示性的黑屏视频下,评论和私信已经爆炸。粉丝们疯狂地猜测着她的身份,表达着爱慕与好奇。其中,不乏一些露骨的表白和充满欲望的想象。
若是以前,他或许会感到厌恶或不安。但此刻,看着那些将他视为神秘、性感、可望不可即的“女神”的留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和刺激感,竟悄然滋生。在现实中,他是被剥夺了男性身份、被迫雌伏的奴仆;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他却是被无数人仰望和渴望的“女神”。这种极致的反差,带来一种病态的愉悦。
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冲动,想要发布一些更大胆、更暗示的内容,去撩拨那些未知的欲望,在虚拟的世界里,体验另一种形式的“掌控感”。
但他最终克制住了。他知道,这个账号的一切,或许也都在苏曼卿的注视之下。他不能越界。
放下手机,他重新躺好,强迫自己入睡。在陷入梦境的前一刻,他脑海中浮现的,竟是苏曼卿被杨辰拥抱时,那带着餍足与掌控的笑容,以及……他自己昨夜在那极致羞辱中,所体验到的、那罪恶而颤栗的高潮。
雌痕日深,沉沦渐惯。他在现实与虚拟、屈辱与愉悦、奴性与伪装的夹缝中,艰难地维持着平衡,一步步滑向更深的、未知的深渊。每一天,都是对“沈清辞”的告别,也是对“清清”的……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