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他们犯了一个最致命的错误——他们暴露了!他们低估了我们扞卫和平的决心!”
“而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仅凭血肉之躯孤军奋战!‘中华神剑’的‘非攻’作战系统已经全面就位!与我们并肩作战!”
他猛地抬手,指向阵列最前方那些仿佛从科幻战争中走出来的无人机械军团,继续吼道:
“这些划时代的无人智能战械,将成为我们最坚硬的铁拳,替我们撕开他们的防线,碾碎他们的抵抗!以下是最终作战指令,所有突击单位,听令!”
“第一至第三突击队——配合‘非攻’先锋机械群,强攻a1至a3主要入口,不惜代价,建立前线指挥节点!”
“第四至第六突击队——负责控制所有主要通风管道与能源枢纽,我要让他们在绝对的黑暗和窒息中绝望!”
“第七至第九突击队——携带高温焚烧装备和生化隔离装置,负责清理所有生物污染舱室,不留任何活体!彻底净化!”
“第十、第十一突击队——随我的指挥车一起,直插其核心指挥区,目标:活捉或就地击毙所有穿戴带有金环标识衣着的军官!摧毁其大脑!”
说到这,聂荣川当着三军数万指战员之面,缓缓但却无比清晰地竖起了三根手指,声音如同寒冰:“作战规则最后明确三点:第一!不留活口! 这不是演习,这不是什么人道主义战场,这是对野兽的灭绝之战!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人民的残忍!”
“第二!所有未知生化样本,一律就地焚毁! 我们不带走任何可能污染外界的恶魔造物!绝不冒险!”
“第三!见到身上有金环衣着的目标——优先狙杀! 他们是约书亚组织的高阶指挥官和核心成员,必须第一时间予以清除!不惜代价!”
说到这,他低头,动作清晰地摆弄了一下他的战术手表,按下了计时按钮:
“总攻倒计时三十分钟,现在开始!若通讯中断,若指挥链断裂,记住这最后一条命令:焚尽一切,绝不后退,必要时,与敌同归于尽! 将士们!记住,这一战,不为个人荣耀,不为立功受奖!”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了震天的怒吼:“只为让这群藏身地底的恶魔知道——当他们选择与全人类为敌时,就已经被签署了死刑判决书!准备战斗!必胜!”
“必胜!必胜!必胜!——”
三万名将士的怒吼如同积蓄已久的火山喷发,如同海啸般在狭窄的山谷间来回冲撞、震荡,声浪震得两侧岩壁都簌簌滚落碎石。这恐怖的声浪甚至穿透云层,竟将浓重的晨雾硬生生撕开一道巨大的裂口——血色的朝阳光芒如熔岩般从中倾泻而下,为下方沉默的钢铁洪流镀上了一层燃烧的、令人心悸的锋芒。
这一刻,聂荣川“锵”地一声拔出了腰间的将官佩刀,锋利的刀身在破晓的曙光中划出一道凄厉而决绝的弧光,他的吼声通过扩音器传遍战场:
“全军——碾碎他们!!!”
随着这最后一道充满杀意的作战指令激活,整支庞大的钢铁军团如同最精密的战争齿轮般,轰然开始全功率运转!
重型运输机的巨大涡扇引擎卷起遮天蔽日的沙暴,将第四、第七突击队快速运往西北侧的次要入口;99a主战坦克集群的履带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沉重地碾过冻结的硬土,为身后的04a步战车开辟出冲锋的通道。更远处,phl-191远程火箭炮阵地的液压支撑系统正在发出巨兽喘息般的声,粗长的发射管缓缓抬起,进行最后的仰角校准。
游川所在的雷刃突击队却没有随大部队转移——他们的目标近在咫尺。那扇巨大无比、直接嵌在山坳岩体之间的银灰色钢铁巨门,如同深渊巨兽张开的口器,漆黑的超硬度金属表面反射着森冷的晨光,门上复杂的防御结构仿佛在无声地嘲弄着所有指向它的冰冷炮管。
此刻,数千名全副武装的解放军战士已形成完美的扇形包围圈,如同即将合拢的铁钳。99a主战坦克的125mm滑膛炮完成了最终射击诸元校准,步战车顶部的红箭-10导弹发射架悄然升起,武装直升机群如同盘旋的秃鹫,在低空组成死亡的漩涡。
更远处,phl-191远程火箭炮群完成了所有诸元装定,每根发射管都因内部机构的微调而微微颤动,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群,饥渴难耐。
所有武器系统在电子战单元的统一协调下,完成了最终的火力锁定,无数准星的红点密密麻麻地覆盖了整扇巨门的每一个可能的结构薄弱点。
就这样,整个战场在极致的战略调度和剑拔弩张的对峙中,度过了神情高度紧绷的二十五分钟。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个世纪。
指挥车内,聂荣川的视线如同鹰隼般,在七块不断跳动着数据的战术屏幕间快速巡梭——红外热成像显示屏幕上,各突击队的的热源信号已呈完美的钳形合围态势;量子雷达的全息蓝光网格下,代表每一个作战单元的光点都亮着稳定的、代表“就位”的绿色。
当系统最后一道自检完成的清脆提示音响起,将军那双布满老茧、沉稳有力的双手,重重地握在了身边那部直通最高指挥链的红色军用电话手柄上。
与此同时,三公里外的钢铁大门前,正依托坦克车身进行最后准备的游川,突然感到佩戴的战术目镜微微震动,传来特定的提示频率。
他猛地抬头,看见所有99a坦克粗长的炮管开始进行同一频率的、最后的角度微调,空中武装直升机的旋翼转速骤然提升,发出更加尖锐的啸音——这是总攻发起前的最后三秒预兆!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全军——
突然间,聂荣川那经过加密频道放大、依旧带着嘶哑质感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每个作战单元的单兵通讯器中响起,
进攻!!!
当最后那两个字,如同重锤般砸落在通讯信道上的瞬间,根本没有给游川任何犹豫和心理准备的时间——他眼前原本只是肃杀的世界,瞬间被无穷无尽的烈焰和爆鸣彻底吞噬!
第一轮重炮齐射的恐怖冲击波,像天神的愤怒重锤般狠狠砸来,震得他鞋底下的碎石都在疯狂跳动,整个人几乎站立不稳。
纵使他拥有着六倍于常人的强悍身体素质,在直面三十七门155mm以上口径重炮同时怒吼所产生的、几乎能撕裂空气的恐怖声浪时,他脆弱的耳膜也产生了如同深海溺水般的剧烈胀痛和嗡鸣。
而当那扇厚达十米、理论上坚不可摧的合金大门,在数千度的高温熔穿弹作用下开始如同蜡像般扭曲、变形、熔穿时,游川第一次如此直观、如此深刻地理解了“战争机器”这四个字背后所代表的、纯粹到极致的暴力美学——
这不是好莱坞电影里那些经过慢放和特效处理的爆炸场面,而是99a坦克群每次齐射都能让大地震颤、掀起地震的绝对暴力;是红箭-10导弹把钢筋混凝土工事瞬间汽化时,连其中守卫者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的瞬间物理湮灭;更是远火部队一轮“钢雨”齐射过后,整片山地的等高线都可能为之改变的、堪称天灾的毁灭美学!
“操...这他妈也太......”
他无意识地死死咬紧了牙关,瞳孔中疯狂闪烁着此起彼伏的巨大火球和撕裂夜幕的弹道轨迹。
作为一名土生土长的华国人,他确实为这碾压级、奢侈到极致的火力准备感到前所未有的血脉偾张和自豪;但作为一名此刻就站在爆炸半径边缘的、真实的“活靶子”,另一种冰凉的、源于生命本能的认知正顺着他的脊椎骨悄然爬上来——在这种堪称天灾的量级的火力覆盖下,个人的勇武和技巧,简直像台风风眼中的一根火柴般渺小、可笑且无力。
“轰————!!!”
一声远超之前所有爆炸声、震耳欲聋到极致的巨响骤然撕裂空气,游川所有的震撼和思绪被这近在咫尺的爆炸粗暴地打断——一发可能因电磁干扰或是其他原因而偏离预设弹道的300mm远程火箭弹,在距离他仅仅三十米外的侧翼轰然炸裂!这个距离对于这种口径的弹药来说,绝对属于致命范围!
“危险!找死啊!”
后背的战术背带突然传来被巨力拽紧的窒息感!游川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甩向身侧,“咚”地一声,后背重重地撞在身后99a坦克冰冷而坚硬的复合装甲侧裙板上,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
下一秒,无数炙热而高速飞溅的预制破片和碎石,如同致命的金属暴雨般倾泻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瞬间将那片地面撕扯得千疮百孔,留下蜂窝状的狰狞伤痕,硝烟弥漫!
游川剧烈地咳嗽着,努力从爆炸的震荡中缓过神,透过漫天飞扬的尘土,他看见楚桥那张沾满黑灰和汗水的脸近在咫尺——队长的眉骨被一块细小弹片擦出一道深深的血痕,温热的鲜血正顺着脸颊往下淌,但他那双沾着硝烟的手指却如同铁钳般,依旧死死攥着游川的战术背带,对着他耳边大声吼道,声音甚至压过了爆炸的余波:
“菜鸟!他妈的给老子清醒点!在战场上发呆就等于自杀!你想害死自己还想害死旁边的兄弟吗?!”
话还没说完,刹时,他们倚靠的99a坦克厚重装甲上传来一连串“叮叮当当”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声,像是死神不耐烦的催命符敲打在耳边。这时游川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双手因为刚才那瞬间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极度紧张和后怕,正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这一刻,他对于国家战争机器所拥有的、足以毁天灭地的恐怖力量,有了全新且刻骨铭心的认识。这不再是新闻里冰冷的词汇,而是能瞬间决定生死的、咆哮着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