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屹脸色微变,也觉察出不对:“遭了,出事了。你们几个跟我走,其它人留下善后。”
他带人匆匆去了东院。
钱巍与郑虎带人在后面追:“徐屹,你特娘的,还没告诉我们,我们白副将在哪儿呢?”
徐屹带人赶到东院时,院里的守卫和巡逻的侍卫,依旧还在。
“将军人呢?”
“将军和钱副将在房中议事。”
“府中走水,这么大的事,将军难道不知?”
“将军和齐副将有要事商谈,严令我等不得进去打扰。”
守卫如实答话,他们都是今日才刚调过来的。
军密被盗,早前那批护卫因失职,全都被将军下令砍了。
书房乃将军府重地,不管外面再如何骚乱,这里的守卫都不能擅离职守。
这是将军立下的规矩。
所以院落起火,他们没敢离开,也没有人敢进去禀。
就怕触怒了孙朝祥,一个不好就会丢掉小命。左右多的是人救火,这些守卫也没太在意。
徐屹心知肚明,没再追问,上前扣门。
“将军,属下徐屹,有要事回禀。”
“将军,将军……”
屋里没人应。
“不是说在议事,怎么敲门却没动静?”钱巍一脸疑惑。
“属下不知,将军和齐副将的确都在房中,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属下等一直守在此处,并未见到将军,和齐副将离开。”
“这……”
一群侍卫皆是不明所以。
徐屹面色微沉,伸手一推,厢房门应声而开。
屋里躺在血泊中的两个人,也彻底暴露在所有人眼中。
“将军……”
“齐副将……”
几个武将当即就想冲进去,却被钱巍拦了下来:“你们稍后再进,我和徐校尉先进去看看。”
徐屹和钱巍绕开血迹,进屋探了探两人鼻息,都是神情巨变。
“孙将军,死了。”
“齐副将,也死了。”
短暂的寂静后。
外面响起道惊天怒喝:“到底是谁如此大胆,竟敢趁着我们救火时闯进来,刺杀孙将军和齐副将。”
“孙将军和齐副将武功都不弱,能将他二人同时击杀,这人武功得多高……”
“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确实有些不对……”
“钱校尉,什么不对……”
“徐校尉,到底哪里不对?你们怎么不说话……”
外面几人进来,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两人,齐刷刷的问。
钱巍手中握着从墙上拔下来的袖箭,垂头指着孙朝祥的胸口,又拉开了齐通右手衣袖:“你们看,孙将军的伤,一箭穿心,这箭矢,和齐副将手臂所绑的袖箭箭矢一模一样。”
徐屹也拿起孙朝祥手中的匕首,放在齐通的伤处:“齐副将是被人一刀从左侧穿颈而亡,看这伤口应该是、孙将军手中匕首所刺。”
钱巍满脸狐疑指了指齐通手中的匕首:“孙将军右侧颈脖的伤口,也和齐副将手中匕首一模一样,看他们的位置应是面对面而站,这……”
钱巍话没说完。
立时有人惊呼出声:“难道孙将军和齐副将是互刺而亡?”
一语落,满室寂。
屋中众人皆面面相觑,被这结论惊的瞠目结舌。
“这,应该不会吧,齐副将和孙将军,他们怎么会互刺?”
“伤口摆在这里,屋里除了孙将军和齐副将,也没有其它人的脚印,不是互刺,还能是什么?”
“这不可能,好好的,为什么孙将军,要和齐副将,互刺?”
“那你的意思,难道是有人想刺杀孙将军和齐副将,还故意弄出他们两人互刺的假象?他为什么这么做?且就算他想,孙将军和齐副将武功高强,他们又不是木偶,能任刺客如此摆弄?”
“这……”
室内再次陷入寂静。
徐屹捡起地上那本染血的名册,一字一顿:“不是互刺,是齐副将犯上作乱在奉名册之时,出手偷袭孙将军,孙将军毫无防备,被其袖箭一箭穿心,而后孙将军,拼死将其击杀。”
屋中情形,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来。
只是……
有人疑惑的问:“齐副将为何要行刺将军?这说不通啊。”
徐屹未语。
这点别人不知,他却是知道的,将军府中机密被盗,将军怀疑是白宸,可白宸却提出疑问,指证齐副将。
后来发生什么,他一直在暗牢审问白宸,所以并不知道。
但如今看来?
怕是真给白宸说中了,孙将军是真的怀疑上齐通。
而齐通索性来了个一不做二不休,想先下手为强把将军杀了。
结果两人就这样互刺身亡。
可也不对……
齐通行刺,孙将军为何,竟未呼救?
外面那么多守卫,又为何竟是半点动静都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