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宸沉沉的吸了口气。
他能看得出她的犹豫,终究是血脉亲人,她应该也是想回去的吧。
萧国公与国公夫人林氏,生了三子却只得一女,对唯一的女儿从来都是捧在掌心,她的两个哥哥对唯一的妹妹也向来如珠如宝。
得知她的身份,他们也一定会对她,很好的吧?
应该、会的吧?
白宸脑子一片混乱,不停的安慰自己,心底却难掩浓烈担忧。
可他没有理由阻止她回萧家。
自她身世揭开的这刻起,他也清楚的意识到,他再也留不住她。
可能怪谁呢?
只能怪命运弄人。
只能怪他还是太弱小。
即使心中再如何悸动,却也只能暂时,将那份刚刚才萌芽的情放下。
待到来日他一飞冲天……
他们之间才会有可能。
白宸思索着,眼眸变得坚定,男人最终踏步离去。
就在白宸离开后不久。
颜殊摒退玉儿环儿,让小六找来军医张耀。
“颜,颜姑娘,您唤老朽过来,不知有何要事吩咐?”张耀眼圈乌青,站在那儿,浑身瑟瑟发抖。
颜殊看向小六:“听白副将说,刘军医已被放出来,这几日你我都承蒙他的照顾。那日若非他拉住你,你这条小命也早就丢了。”
“如今我已无碍,木青他们也很快会过来,反倒刘军医被刑囚身受重伤。”
“救命之恩,礼当重谢。小六,你让玉儿做些吃食带过去,你和她就暂时留在刘军医身边好好照顾。切记,照顾恩人要用心,万不可再出言顶撞。”
“殊姐姐放心,小六明白的,定不敢再顶撞,惹刘爷爷生气。”
小六赶紧点头,原本他还想问问,殊姐姐那离奇身世到底是真是假,可殊姐姐说的对,刘军医救过他的命,他的确该过去拜谢。
眼见小家伙被支走。
屋中只剩下自己,张耀苦着一张老脸,身体也抖得更厉害了。
关上房门。
颜殊看向张耀道:“把笔墨纸砚拿过来,我说,你写。”
“是。”
张耀不敢不从,拿来纸笔站在桌边,颤颤巍巍开始书写。
等颜殊念完。
他搁笔,将那纸双手奉过去:“颜姑娘,老朽都写好了,您看。”
颜殊却没接,只道:“这药方可以解我的毒,但有两味草药难寻。”
“若城中寻不到,张军医可带药方去找白副将帮忙。”
“什么,这药方可以解你的毒?”张耀闻言惊呼出声。
他蓦地垂头,仔细看向手中药方。
待看完。
更是激动到声音都在抖:“妙啊,这药方果真是妙啊,哎,都怪老朽方才神游天外,竟未能察觉。”
“敢问颜姑娘,您自何处寻得如此奇妙的方子?”
他震惊的抬头问,许是因为太过激动欣喜,竟是忘记了害怕。
“晚辈几年前无意中得到一本医书,上面记载了不少制毒解毒之法,我只背下了药方,却从未尝试过。”
颜殊解释了一句,笑道:“还得劳烦张老为我配药。另外,我希望您能牢牢记住,这药方是您写的,解毒之法也是您想出来的。”
张耀愣了下,“可是颜姑娘,这方子明明是你说,我写的啊?为何,你却不想让别人知晓?”
“缘由为何,您不必多问。”
颜殊只声音清浅的道:“您只需记住,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若你敢告诉别人,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锵~
斩渊突地被拔出来,森冷的锋利寒光,在屋子里溢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