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殊知道这事之后,差点儿没被逯翀活活气死,合着不是他挣的银子,他败起来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
她可从来没做过生意。
虽说逯翀有经商天份,后来生意也的确做的不小,可他发迹那是五六年后的事情了,且他主营的也不是酒楼。
实际这也是他第一次做生意好吧?
就不能稳妥点儿?
可她再气都没用,军令状不立也立了,她要是真敢反悔,扔下逯翀拍拍屁股走人,以老侯爷那个爆脾气?
指定会领着他手下的兵蛋子,抄了整条苦巷子,把她找出来踏成肉饼子!
所以……
再不服还是得干!
至少转个弯再想想,这军令状立了也有好处,以后酒楼有啥事儿,那位老侯爷说不得也会替他们说句话呢?
“主子,您来了呀,快快,这大冷的天,快进来坐。”
逯翀一见颜殊,立马放下手中的小锤子,跑过来把她手里东西全接了过去。
那日从颜殊手里拿到一大笔银子,整整八万两的银票,逯翀等人对颜殊的称呼也从公子变成了主子。
“弄得怎么样了?”
颜殊进去看了一圈儿,酒楼半个月前就已歇业,很多人正在做工。
有正儿八经请来的泥瓦木匠,打杂的人手则都是从虎头帮拉来的。
郑武也在。
虽说天气很冷,可大家干劲儿十足,倒没人耍滑偷懒。
“都差不多了。”
郑武兴冲冲的说道:“主子您看,这一楼中间,咱也搭了台子,天香楼不是有个漂亮的挽吟姑娘么?”
“逯哥说,到时咱找个比挽吟还漂亮的,来给客人们弹曲儿跳舞,再请说书先生来给客人们说书。”
“到时来咱们酒楼的客人,肯定比天香楼的还要多。”
颜殊看着那大台子道:“这些天香楼早就有了,光靠这个你觉得就能把客人都引到咱们这儿来?”
“咱们开的是酒楼,客人来这儿说到底是为了吃饭来的,想看姑娘他们可以去青楼,想听说书可以去茶肆。”
“是青楼漂亮姑娘不多,还是茶肆说书先生说的不好听,他们干嘛非得来我们这儿看姑娘听说书?”
茶肆想听什么故事没有?
炎京城中那种地方更是多的数不胜数。
上等的风雅青楼,下等的窑妓馆,还有名声远播的艳舫。
南风馆也有不少。
“这些都只是噱头,开酒楼最重要的,自然还是菜和酒。”
逯翀放下东西,赶紧上前道:“主子您放心,我已经加紧让那些厨子苦练厨艺了,我还带人跑遍城中大小酒馆,挑出好几种好酒,主子正好可以尝尝看这几种酒味道如何,能否放在酒楼里卖?”
掌勺的大厨子刘师傅和王师傅,是从四海酒楼的厨子里挑出来的。
毕竟去外面请,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那么合适的,开张前现学更不可能,好厨艺要练出来不止需要天份,还得花很多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人有好底子,而她也没什么喜好,唯一就好那口吃的。
前世随军南征北战,加之那一年多的逃亡,她去过的地方是真不少,各地的名菜小食都吃过,大多也都会做。
她先挑了几样擅长的,让他们慢慢学着做,当是酒楼的招牌菜。
“成,那我就去尝尝看。”颜殊直接上楼,随意挑了个包厢坐下。
不大会儿,逯翀便端着两个托盏进来,两个托盘上放满了酒壶。
颜殊每样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道:“你挑的这些确实不错,可惜外面都有得卖,不能拿来当招牌。”
逯翀期待的表情瞬间垮下去:“主子,您别为难我了,女儿红,杏花酒……外面但凡能找到的酒我全找过来了。”
“外面没得卖,除非咱自己酿还差不多,可咱虎头帮没人会酿酒,属下也是真不会。主子,您会么?”
“我……”
颜殊放下酒杯,眸光一亮:“你还别说,我是真的会,我会泡药酒!”
“药酒?”逯翀抽了抽嘴角,总觉得有些不大靠谱:“主子您说的药酒该不会是跌打药酒吧?”
那种东西哪能拿进酒楼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