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之似有中毒之相……”
颜殊说着,蹙眉微顿,摇头道:“但我习医时日尚浅,也不敢肯定,有可能是我看错了。”
“不过楚大人眼底血丝氤氲,额角还生出两粒豆子,有心火燥郁之症。”
“身体的确不大好,本就当请太医好好诊脉,便顺嘴提了一句,就算我真看错了,想来王妃也不会因此怪罪。”
白宸闻言也蹙了眉:“殊儿怀疑,楚槿中了何毒?”
“透骨。”
颜殊把透骨之毒的症状,与白宸楚怿详说了一遍,眸底多了几分凝重。
白宸摇头叹息:“若楚槿真的中毒,这背后之人还真是好歹毒的手段,就不知这下毒之人到底会是谁?”
颜殊未语,下毒之人是谁,她也想知道。
昨夜与楚槿几次近距离相处,她便发现楚槿双手指甲有异。
原本还在考虑,要怎么找机会和晋王妃来个‘巧遇’提醒,才能既不引人怀疑又卖王妃个好,不想今日便遇到。
说来倒是正中她下怀。
只是数日前醉酒她未细看,可初见时她仔细瞧过,楚槿还无中毒之症,也就是说楚槿中毒,是在这不到两个月里发生的事。
而前世三司查到的凶手,是楚槿的妻妹,那位花家小姐,花意。
可楚槿与花柔还未成亲,就今日来看两家婚事此前也只在商谈之中,很显然下毒之人不可能是花家姐妹。
晋王府效忠皇帝,目前还未择队,若为夺储之争,那下手太早了。
反而楚槿掌大理寺,这几年因办案得罪的朝臣自然也是不少的,若说仇杀倒大有可能,可为何会是、透骨之毒?
知画、楚槿,都中了此毒。
这只是巧合?
还是真如她先前怀疑,与阮溱溱背后的人有关?
若有关,那人又为何毒杀楚槿?
是也与楚槿有仇?
还是怕楚槿查到,楚琳琅之死与阮溱溱有关,想先下手为强,斩草除根彻底绝了楚槿这个后患?
这理由虽说的通,也很有可能。
可前世楚槿早死,阮溱溱却多活了七年,最后死在她手上,也就是说就算真是阮溱溱背后之人下的手,前世也不可能是因为这个理由。
楚槿可不是那么好心的人。
若真是这样,那小子就算死了,也绝不会放过阮溱溱。
可他却只休妻,并未对付阮溱溱,这又是为什么?
颜殊转瞬间心思百转千回,却怎么都想不出头绪。
原本是想查清祖父之死,揪出阮溱溱背后隐藏之人,可越查下去,她眼前好像越是、迷雾重重。
“该做的你已经做了,有太医令在,想来他不会有事。”
白宸看她凝重的样子劝道:“我看他有些怀疑你,如此一来,他便没有精力再来追查你的事。”
她倒并非担心楚槿的安危,只是知画之事白宸不知,会误会也正常。
但他说的也没错,透骨之毒毒在杀人于无形,且毒发后无药可医,前期想解毒却很容易。
晋王妃只生了一子一女,楚琳琅死后王妃深受打击久卧病榻,也无心再打理王府庶务,王府掌家权便渐渐旁落侧妃手中。
楚槿无疑是晋王妃的逆鳞。
若她猜测属实,晋王妃一定不会放过那些,隐在暗处的魑魅魍魉。
楚槿也肯定不会。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等,等晋王妃和楚槿的调查结果就是,说不得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也会有意外收获呢?
颜殊回神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白大哥,云大哥本名楚怿,他就是我先前传信,要介绍给你认识的朋友。”
“只是他才刚回炎京,行事多有不便,今日才化名乔装来见白大哥,希望白大哥不要介意。”
整层楼都被包下来。
确定没有眼线颜殊未有顾忌,直接点明了楚怿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