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知道,娘知道旭儿疼,旭儿再忍忍,娘一会儿就带你去看大夫……”
林氏声音哽咽无比,说完又问:“旭儿告诉娘,发生了什么事,你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郑礼又为何会死,旭儿别怕,如实告诉娘亲……”
“不关我的事,我没想杀他的,我真的没想杀他的……”
萧旭闻言一个激灵,从林氏怀中退开,拽紧林氏的衣服。
看着林氏,拼命的摇头:“是郑礼,娘,是郑礼,郑礼想污辱我,他弄得我好疼啊,我,我拼命反抗,我想逃,可……”
“可他的力气好大,我怎么都打不过他,我也逃不掉,后来,后来我捡到把匕首,我,我把他刺伤了,我想走,可他拼命拽着我……”
“我想让他松手,我拼命的刺,我拼命的刺,血,好多血……”
“娘,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娘,我杀人了,怎么办,我杀了郑礼,我该怎么办啊娘……”
萧旭拽着林氏,疯了似的摇晃着林氏,双眼也死死盯着她,眼球都几乎凸出眼眶,言语断断续续,整个人再次陷入崩溃中。
“简直胡言乱语。”
郑夫人气得嘴唇都在发颤:“萧旭,你别以为我儿死了就死无对证,想装疯卖傻把罪责全推在我儿身上。”
“我儿是你杀的,羽林卫亲眼所见,那么多的人证,任你再装傻,也没人会信你,你必须给我儿赔命。”
萧旭吓得直往林氏身后躲,可每次动都会牵动身上的伤口,疼的他捂着臀呲牙咧嘴,眼泪又飙了出来。
林氏也强忍着泪水护住萧旭,怒视郑夫人:“郑夫人,郑礼已死,盈春殿中发生了什么,只有郑礼与旭儿知道。”
“就算旭儿杀了郑礼,可凡事总有个由头,旭儿与郑礼素无仇怨,总不可能觉得好玩儿,就把他杀了吧?”
“我只是想弄清楚事件的起因经过,你若觉得我儿装疯卖傻,自可请御医来给我儿诊脉验伤就是。”
“你教而不善,纵容郑礼做出此等丧尽天良之事,还妄想取我儿性命,真当我炎朝律法是摆设不成?”
“此乃皇宫大殿,可不是你兵部尚书府,是非黑白、我儿生死,皇上英明自有定夺,岂由得你说杀就杀?”
林氏边说边朝高座上的皇帝叩头。
比起厉害的林氏,郑夫人显然不是对手,一个藐视皇帝,藐视国法的大帽子扣下来,郑夫人瞬间落了下风。
“皇上,小儿突遭横祸惨死,贱内一时悲恸难抑,才会口不择言,绝无冒犯君威之意,还请皇上开恩恕罪。”
就在此时,又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正是兵部尚书郑邺,郑礼的亲生父亲。
建安帝看着跪地叩头的郑邺,沉着龙脸道了句:“无妨,世间最苦,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朕,能理解。”
“老臣,叩谢皇上天恩。”
郑邺老泪纵横的又叩头谢恩,又道:“镇国公夫人说的不错,事情始末的确当审问清楚,只是老臣心中也有一疑。”
“敢问萧公子,今日节宴你不好好待在大殿,为何会去盈春殿?是你自己过去的,还是礼儿约你过去,又或是礼儿将你掳去的?”
“如萧夫人所说,郑礼与萧公子年岁相差极多,两人本就不熟,按说郑礼没道理约你。”
“且就算他约了你,一个不相熟的人,你也没道理赴约才是。最有可能是你自己过去,或是被人掳过去。”
“老夫便假设郑礼对你有所图,可想在禁宫悄无声息掳走一个大活人,哪怕一流高手也极难做到。”
“且盈春殿离大殿极远,今日节宴宫中守卫极多,郑礼又不曾习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