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匣里,静静地躺着的,既不是金,也不是银。
而是一本厚厚的、封皮已经有些泛黄的……账册!
以及一叠,写满了字迹,还按着鲜红手印的……供词!
这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都看得一头雾水。
唯有主位上的太后,在看到那本账册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的心头!
林晚晚从木匣中,取出了那本账册,对着众人,朗声说道:
“此物,乃是前御膳房总管刘福,在任期间,御膳房近三年来的……全部采买账目!”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之内,回荡不休。
“陛下仁德,不愿因刘福一人之过,而牵连过甚。但本宫身为皇后,执掌六宫,却不能对此视而不见!”
“本宫查知,”她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直地射向了地上那已经面无人色的刘妻,“刘福在任期间,利用职务之便,与宫外奸商勾结,常年以次充好,虚报价格,中饱私囊,克扣宫用!”
“不仅如此!”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威严,“他还将许多本该供给各宫主子们享用的名贵食材,如燕窝、雪蛤、东海明珠……等等,大量倒卖出宫,从中获利甚巨!”
“其贪墨之银两,据不完全统计,已高达……白银三万两!”
“轰——!”
三万两!
这个惊人的数字,如同一颗炸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所有人都被这个数字,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御膳房的总管,竟然……能贪墨如此巨款?!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你……你血口喷人!”刘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尖叫起来,“你这是污蔑!我夫君他清正廉洁,怎会做出这等事!你有何证据?!”
“证据?”
林晚晚冷笑一声。
“本宫,自然是有的。”
她对着殿外,朗声喝道:“传——人证!”
话音刚落,便有几名禁军侍卫,押着几个身穿厨子和太监服饰的人,走了进来。
那几人,一进大殿,便立刻跪倒在地,浑身抖如筛糠。
他们,正是之前被刘福常年打压、排挤的厨子和采买太监。
林晚晚看着他们,声音威严地问道:“抬起头来,当着太后娘娘和文武百官的面,将你们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全都说出来!”
那几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鼓足了勇气。
“回禀太后娘娘,回禀陛下,回禀皇后娘娘!”为首的一位老厨子,颤抖着声音,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小小的册子,“这是……这是奴才多年来,私下记录的……刘福倒卖食材的黑账!上面,每一笔交易的时间、数量、买家,都记得清清楚楚!”
“还有奴才!”另一个采买太监也跟着喊道,“奴才这里,有当年与刘福勾结的那个京城最大南北货行的老板,亲手画押的供词!”
人证!物证!
铁证如山!
之前还嚣张跋扈、哭天抢地的刘妻,在看到那本黑账和供词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和声音,彻底地瘫软在了地上,面如死灰。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文武百官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向地上那摊烂泥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不屑。
而林晚晚,却并没有就此罢手。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到了那已经面如死灰的刘妻面前。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悲悯的笑容。
但她的声音,却冰冷得,像是淬了剧毒的寒冰,一字一顿地,钻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所以,刘夫人。”
“你现在,是在为一个罪证确凿、中饱私囊、连宫中主子们的口粮都敢克扣的贪污重犯,喊冤吗?”
她微微顿了顿,然后,将目光,缓缓地、意味深长地,投向了主位之上,那个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脸色却已经难看到了极点的……皇太后。
“还是说……”
“这些贪污所得的巨款,太后娘娘您……”
“……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