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高泰!深明大义,铁面无私!实乃我辈楷模啊!”
他先是狠狠地,夸了高老爷一顿。
然后,才将那充满了“正义”的目光,投向了那个早已面如死灰的高长胜。
“人犯高长胜!如今,铁证如山!你……还有何话可说?!”
高长胜抬起头,那双空洞的眼睛里,充满了绝望。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家族,彻底抛弃了。
昨晚,他那“和蔼可亲”的伯父,曾亲自到大牢里,“探望”过他。
他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你若是不想让你远在乡下的老娘,‘不小心’掉进井里淹死的话,明天在公堂上,该怎么说,你应该知道。”
想到自己那年迈的母亲,高长胜的心,便如同被刀割一般地疼痛!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两行悔恨的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
“草民……认罪。”
“好!”
王知府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猛地站起身,抓起一支红色的令签,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人犯高长胜,目无王法,草菅人命,手段残忍,情节恶劣!罪无可赦!”
“本官宣判!”
“斩!立!决!”
“退堂——!”
说完,他便像是完成了一项伟大的使命一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
一旁的高老爷,脸上,也同样浮现出了一抹计谋得逞的、隐晦的笑意。
在他们看来,用一个无关紧要的侄子的命,和一个脑满肠肥的知府的乌纱帽,来换取整个高家的平安,和那泼天的富贵……
这笔买卖,简直是,太划算了!
破财消灾,金蝉脱壳!
完美!
然而,就在王知府那个“堂”字,即将脱口而出,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场世纪大审判,即将就此落下帷幕之时——
一个平淡,却又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大人,且慢。”
又是你?!
王知府和高老爷,在听到这个如同魔鬼般的声音时,身体,都是猛地一僵!
他们缓缓地转过头,只见那个阴魂不散的“萧大官人”,正一脸微笑地,从人群中,缓缓地,走了出来。
他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紫檀木箱子。
“萧……萧大官人……”王知府看着那个箱子,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你……你还有何事?”
“没什么大事。”萧澈笑了,那笑容,灿烂得如同春日的阳光,却让王知府和高老爷,如坠冰窟!
他缓缓地走到公堂的中央,然后,“砰”的一声,将那个沉甸甸的箱子,重重地,放在了地上!
他指着那个箱子,用一种充满了“好奇”的语气,一脸“天真”地问道:
“大人,您看,这箱子里的‘误会’,您还没解释清楚呢。”
“还有啊……”
他缓缓地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丝令人心悸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寒芒!
他看着早已是面无人色的高老爷和王知府,一字一句地,缓缓地问道:
“昨晚,高大人曾对我说。”
“您二位,每月,都会‘三七分成’。”
“我就是有点好奇……”
“这分的……是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