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不如抱大腿

第229章 首次集体约会,六女为“谁坐宁宴旁边”在电影院打架

宁晏觉得,自己大概、可能、也许……是捅了某个名为“学姐”的马蜂窝,而且这个马蜂窝还是超级加强变异版的,里面住的不是马蜂,而是六只品种各异、习性不同但杀伤力都极为可观的神奇生物。事情要从那个该死的、多线操作的周末计划说起。他,一个普普通通、只想安稳度过大学生活的历史系大一新生,究竟是怎么陷入这种堪比高难度多线程处理器崩溃的处境的?

一切都源于学生会主席风铃儿学姐那“亲切”的笑容,以及她纤纤玉指在平板电脑上划拉出来的、清晰记录了他“罪证”的时间管理表。那表格做得,比专业项目经理还专业,颜色分明,条块清晰,上面用不同颜色标注了他分别答应叶知秋学姐“探讨家族企业历史”、答应慕小柔学姐“协助观察校园植物在周末的光合作用效率差异(?)”、答应苏临霜学姐“测试新型体能恢复拉伸动作在非运动人群中的适用性”、答应汐雨学姐“提供一份关于大学生在娱乐放松状态下基础生理指标的对照样本”、答应烈红绡学姐“充当新发现的‘城市边缘小型地质断层(疑似)’探险活动的安全顾问(主要是帮忙拿东西和壮胆)”,以及答应白璃学姐“观看其新排练舞蹈并给予反馈(尽管宁晏觉得自己除了‘好看’说不出别的)”的具体时间段。

问题是,这些时间段,它重叠啊!它严重重叠啊!除非他会分身术,或者能把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用,否则这就是个无解的命题。在风铃儿学姐“学弟啊,做人要讲诚信,答应了学姐们的事情怎么能不做到呢?这可关系到你的个人信誉,乃至我们整个校园和谐氛围哦~”的温柔凝视,以及那仿佛在说“不解决就等着学生会特别关怀吧”的潜台词压力下,宁晏汗流浃背,感觉自己像只被蜘蛛网粘住的小飞虫。

就在他觉得自己即将社会性死亡,并且可能物理性猝死的时候,风铃儿学姐,这位罪魁祸首兼“裁决者”,忽然眨了眨她那灵动得过分的眼睛,嘴角勾起一个堪称绝妙的弧度,拍手道:“啊呀,看来学弟是真的时间管理上遇到了小小困难呢。作为关心学弟、维护校园和谐的学生会主席,我有个提议——”

于是,在风铃儿学姐“热心协调、统筹安排、力促和谐”的旗号下,一个听起来无比合理、充满团结友爱精神的解决方案出炉了:既然时间无法分割,而承诺必须遵守,那么,为何不组织一次其乐融融的集体活动呢?这样,所有人都能参与,所有人都能得到宁晏学弟的“陪伴”(虽然这陪伴被稀释到了七分之一),岂不美哉?

宁晏当时只觉得绝处逢生,感激涕零,差点想给风铃儿学姐送面锦旗,上面就写“救苦救难,当代月老(?)”。他完全忽略了风铃儿提议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狐狸般的狡黠光芒,以及“集体活动”这个词背后可能蕴含的、堪比修罗场的恐怖能量。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适合踏青也适合睡觉的周六下午,市中心某家以私密、高端、服务周到着称的私人影院门口,出现了足以让路过行人频频侧目、怀疑是什么新出道的少女偶像团体的神奇阵容。

核心人物,宁晏,穿着他最能拿得出手的休闲衬衫和牛仔裤,表情介于“我好想逃”和“算了毁灭吧”之间,僵硬地站在队伍最前方,像个被临时抓来举旗的导游。

他身后,从左到右(大概):

叶知秋,经管院高岭之花,今天穿了一身剪裁极佳的米白色休闲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手里拎着个看起来能买下宁晏全身行头(包括内衣)的小巧手包,表情平静,气场全开,仿佛不是来参加诡异的集体约会,而是来收购这家电影院的。

风铃儿,美院才女兼学生会主席,打扮得像个色彩斑斓的精灵,薄荷绿的上衣搭配鹅黄色的长裙,头发编成俏皮的鱼骨辫,发梢还别着个手工小绒球,背着一个鼓鼓囊囊、似乎能掏出任何东西的帆布大包,脸上挂着元气满满、人畜无害的笑容,但宁晏总觉得那笑容底下藏着什么“惊喜”。

慕小柔,生科院的温柔学姐,浅紫色连衣裙,外罩一件米色针织开衫,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手里捧着一小盆……看起来像是多肉植物但叶片微微发着荧光的小盆栽?她正低头对盆栽轻声细语,仿佛在说“别怕,里面黑,我给你留了透气孔”。

苏临霜,体育学院的飒爽学姐,简单的运动背心加热裤,外面套了件宽松的棒球外套,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和长腿,马尾高高扎起,素面朝天,却英气逼人,正做着简单的手腕脚踝热身运动,仿佛不是来看电影,而是来参加散打比赛。

汐雨,医学院的冷静学霸,白大褂没穿(谢天谢地),但一身严谨的浅灰色衬衫和黑色长裤,鼻梁上架着那副标志性的无框眼镜,手里拿着个平板电脑和一个小巧的、类似医疗急救包但看起来更精密的黑色小箱子,正在快速浏览着什么资料,表情严肃得像是在做术前准备。

烈红绡,地理\/探险狂人,一身适合野外活动的卡其色工装裤和多口袋马甲,头发利落地扎成丸子头,脚下蹬着一双结实的徒步靴,背着一个半人高、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叮当作响,她正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影院门口的消防通道示意图和承重结构,嘴里嘀咕着“嗯,逃生路线清晰,结构坚固,不错”。

白璃,舞蹈系的仙女学姐,一袭简单的白色棉麻长裙,黑发如瀑,只用一根木簪松松挽起,全身上下没有多余装饰,却清新脱俗得像从水墨画里走出来。她安静地站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目光放空,似乎在思考某个舞蹈动作,对周围的暗流涌动浑然不觉(?)。

这六位风格迥异、颜值逆天、气场加起来能掀翻屋顶的学姐,像众星拱月(或者说像六尊大神押送犯人)一样,将宁晏围在中间,走进了影院大门。前台接待的小哥眼睛都直了,手里的爆米花勺差点掉进糖浆桶里。

预订的包厢是这里最豪华的“星空顶”巨幕包间。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里面果然别有洞天。空间宽敞,灯光柔和,墙壁是深蓝色的吸音绒布,头顶是模拟的星空穹顶,星星点点,氛围感拉满。最引人注目的是正对巨幕的那张超大型、呈优雅u字形的深海蓝色天鹅绒沙发。沙发宽大、柔软,坐垫和靠背都蓬松得像是云朵,别说坐七八个人,就算在上面打滚都绰绰有余。沙发前面是宽大的黑色大理石茶几,上面已经摆好了赠送的果盘、零食和饮料。

“环境不错嘛,学弟破费了哦。”风铃儿笑嘻嘻地第一个走进去,好奇地东摸摸西看看。

宁晏干笑两声,心想这包厢费确实让他肉疼了好一阵,但想到能一次性解决六个“承诺”,顿时又觉得这钱花得值……大概吧。

“大家随便坐,随便坐,别客气。”宁晏努力扮演好东道主的角色,尽管他觉得自己更像是被展示的珍稀动物。他一边说着,一边很自觉地朝着u型沙发最边缘、靠近扶手的一个位置走去——那里安全,不显眼,进可攻(递零食)退可守(装睡),是他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次的绝佳观测位兼避难所。

他的屁股,距离那柔软诱人的天鹅绒沙发面,还有零点零一公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不再流动。背景音里舒缓的轻音乐似乎也消失了。连头顶模拟星空闪烁的频率都好像变慢了。

宁晏保持着半弯腰、即将坐下的滑稽姿势,僵住了。因为他背后,那六道原本或散漫、或好奇、或审视的目光,如同六束经过精密调校的高功率激光,“唰”地一下,全部聚焦到了同一个地方——u型沙发最中心、最核心、观影效果最佳、并且左右两侧都留有充足“社交距离”缓冲区的两个黄金位置。

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了宁晏的左、右两侧。

左边,是叶知秋学姐的专属气场区?右边,是通往宁晏学弟心灵的vip通道?

沉默,是今晚的私人影院。

但这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三秒,就被打破了。

“咳,”叶知秋轻轻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仿佛在董事会做季度总结报告般的笃定,她向前迈出一步,米白色的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却仿佛有千钧重压,“既然是我提议学弟出来‘探讨’,并且预约信息也是我确认的。按照基本的商务礼仪和预约优先原则,我坐学弟左边,方便交流。”

逻辑清晰,理由充分,语气不容置疑,甚至带着点“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的终审判决意味。说完,她便要朝左边那个位置走去。

“诶~~叶学姐~”一个活泼得像跳跳糖的声音立刻响起,风铃儿如同一只灵巧的蝴蝶(或者说泥鳅),脚步轻盈一滑,正好挡在了叶知秋和左边宝座之间的最佳路径上,脸上笑容灿烂得晃眼,“集体活动嘛,要的就是轻松愉快、民主自由的气氛!老是商务礼仪多没劲呀!我觉得以我活跃气氛的能力,坐在宁晏学弟左边,一定能让大家观影体验更加愉悦,促进跨院系同学之间的和谐友爱交流!这难道不比冷冰冰的商务礼仪更重要吗?” 她一边说,一边还朝宁晏眨了眨眼,仿佛在说“学弟你看我多为你着想”。

“宁晏学弟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心率可能略高于平静状态下的基准值。”慕小柔的声音轻柔地飘过来,像春日里最和煦的风,但人已经不动声色地挪到了右边座位的侧前方,手里那盆发光小盆栽的叶片似乎无风自动了一下,“我这边调配了一点有舒缓安神效果的植物香氛,坐在他旁边的话,扩散效果最好,能帮助他更快放松下来,更好地享受电影。” 理由充分,且充满了人文关怀。

“放松状态下的坐姿和呼吸节奏,是评估肌肉平衡与潜在劳损的重要窗口。”苏临霜抱着胳膊,言简意赅,直接点明功能性需求,并且用行动证明——她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下站姿,恰好封堵了慕小柔可能进一步靠近右边座位的角度,那架势,仿佛在说“这个观测点,我,专业对口”。

汐雨推了推眼镜,镜片在昏暗的灯光下反了一下光,冷静的声线加入战局:“从样本观察和数据采集的准确性考虑,正侧方九十度角是记录面部微表情、监测无意识肢体语言以及估算基础代谢率的最佳角度。左边座位已被叶学姐主张,那么右边座位符合我的观测需求。” 理由科学,无法反驳,仿佛宁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等待被研究的、珍贵的实验标本。

“嗐,要我说,看个电影哪来那么多规矩道理!”烈红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她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显得既随意又充满力量感,“这包厢里黑咕隆咚的,万一电影放个恐怖片什么的,学弟被吓到怎么办?当然是需要一个胆大心细、反应快的人在旁边照应着啦!我觉得我就很合适!” 理由朴实无华,且充满了“保护欲”。

白璃依旧没说话。她只是微微偏过头,用那双清澈得如同山间清泉的眼眸,静静地看向宁晏。那目光里没有激烈的争夺,没有理性的分析,只有一种安静的、近乎纯粹的注视,仿佛在无声地询问:“你希望,我坐在哪里呢?” 这种以退为进、直击灵魂的提问方式,杀伤力瞬间拉满。

宁晏:“……” 他感觉自己不是站在电影院包厢里,而是站在联合国安理会的发言席上,周围是六个常任理事国代表,正在为“谁有权坐在秘书长左手边第一个发言”而展开激烈辩论,而他这个秘书长候选人(?)连坐下的资格都还没有。他僵在原地,保持着那个滑稽的半蹲马步姿势,感觉那近在咫尺的柔软沙发,此刻比烧红的铁板还要烫屁股。冷汗,悄悄地从他额角滑落。

起初,这场“座位战争”还保持着基本的文明外衣,局限于言语的机锋、逻辑的攻防、以及眼神的交锋。

叶知秋气场全开,用强大的存在感和不容置疑的语气试图建立秩序:“优先权是基本规则,无序只会导致效率低下和体验受损。”

风铃儿见招拆招,用“民主”、“氛围”、“友爱”等柔软但难以反驳的概念进行对冲:“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嘛,叶学姐~让大家开心才是最高规则呀!”

慕小柔走温情路线,声音柔得能滴出水,理由也充满了“为你好”的体贴:“学弟的舒适度是最重要的,我的香氛经过科学配比,绝对安全有效……”

苏临霜则是实用主义典范,每一句都紧扣“功能”和“需求”:“正确的坐姿能预防颈椎病,深长呼吸有助于提升血氧饱和度,这很重要。”

汐雨用数据和理论武装自己,试图将争夺上升到学术高度:“从行为学研究方法论角度看,左侧观察存在盲区,右侧是更优解……”

烈红绡主打一个直球和“安全感”牌:“道理我都懂,但关键时刻能打……能照顾人才是硬道理!”

白璃……白璃依然不说话,只是那目光,看得宁晏头皮发麻,灵魂都在颤抖,仿佛在说“选错的话,你会失去我的哦(虽然我也不知道会失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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