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燃烧于万界的钢之魂

第45章 少女内心的挣扎。

(作者不小心把44和45张发反了希望各位读者大大先看下一章。然后再回来。真的十分对不起。)

绝对魔兽战线,北壁城墙之上。

夜幕如同巨大的黑色绒布,笼罩着这片饱经战火洗礼的土地。白日里震天的厮杀声、魔兽的咆哮、神权印章的轰鸣都已沉寂下来,只剩下呼啸而过的夜风,带着北之荒野的寒意与淡淡的血腥味,吹拂着城墙上冰冷的岩石。

梅林独自一人站在城墙边缘,他那头显眼的银白色长发在风中微微飘动。他双手扶着冰冷的垛口,猩红的眼眸眺望着远方那片被黑暗吞噬的、死寂的荒野,仿佛在凝视着深渊。芙芙,那只纯白的小兽,安静地蹲在他的左肩上,蓬松的尾巴偶尔扫过他的脖颈。

突然,芙芙毫无征兆地抬起小爪子,“啪”地一下,不轻不重地拍在了梅林那张俊美却总带着几分戏谑的脸上。

“哎呀呀~痛痛痛!”梅林夸张地叫了一声,但脸上却没有任何恼怒的神色,反而带着一丝纵容的笑意,他侧过头,用指尖轻轻点了点芙芙的小脑袋,“没来由地抽别人巴掌,可是很不好的行为哦,凯茜帕鲁格。”

芙芙只是“芙呜~”地叫了一声,紫水晶般的眼眸中似乎带着某种不满,仿佛在责怪梅林又在想些什么不着调的事情。

梅林笑了笑,任由芙芙在自己肩上胡闹。他转过身,视线扫过城墙,落在了不远处另一个孤独的身影上。

安娜正静静地坐在垛口的阴影处,娇小的身躯几乎要融入黑暗之中。她双手抱膝,尖俏的下巴抵在膝盖上,紫罗兰色的眼眸并没有望向星空,而是怔怔地俯视着下方灯火零星、如同繁星般点缀在防线内部的营帐。她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帐篷的阻隔,牢牢锁定在了其中一顶毫不起眼的、靠近角落的营帐上。

那里,是陈银休息的地方。更准确地说,是那尊即使在夜色中也散发着淡淡金属光泽、保持着半跪姿态、如同守护神般沉默矗立的eva初号机所在之处。为了尽快提升与初号机的同步率,陈银甚至连夜晚的休息时间都不放过,此刻他的意识,正沉浸在那充满lcl液体的插入栓中,进行着高强度的模拟训练或深度精神同调。

安娜的目光复杂难明,有担忧,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连她自己都无法清晰定义的、细微的酸涩与……不安。

“你怎么了,安娜?”梅林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缓步走到安娜身边,法杖随意地靠在垛口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安娜似乎被惊醒了,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她没有抬头,依旧维持着抱膝的姿势,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一丝刻意的平淡:“没什么。只是……来吹吹夜风。”

梅林闻言,脸上露出了那种惯有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狐狸般笑容,他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调侃:“你的表情看上去,可不太像是来享受夜风的哦~更像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呢。”

安娜沉默了片刻,兜帽下的阴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一种带着犹豫和挣扎的语气,低声说道:“我在想……现在去和他们说明情况……还来得及吗?”

她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夜风吹散,但梅林却听得清清楚楚。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猩红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但语气依旧轻松:“哎呀呀,这样真的好吗?就算是银君那样看起来神经大条的家伙,突然听到某些‘真相’,也是会害怕的哦?说不定会被吓跑呢~”

“害怕”这个词,像一根针,精准地刺中了安娜内心最深的恐惧。她的身体不易察觉地颤抖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真的好害怕……害怕当陈银,当立香,当玛修,当所有这些接纳了她、让她感受到久违温暖的伙伴们,得知她真正的身份、她那充满血腥与诅咒的过去时,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是如同看待怪物般的厌恶?是面对未知恐怖的恐惧?还是……那最不可能出现的、依旧如初的温柔与接纳?

“就算……就算如此……我也……”安娜试图用坚定的语气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变得无比虚弱,根本无法说下去。那份深植于心底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她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

梅林看着安娜这副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语气变得认真了一些:“很不好,非常不好啊。感情这种东西,基本上就是用完就扔的玩意儿(他故意用轻佻的说法),但正因为如此,不好好珍惜的话,就太可惜了。”

安娜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兜帽拉得更低,仿佛想将自己完全藏起来。

梅林继续说道,声音平稳而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你会刻意跟人类保持距离……并不是因为真的讨厌他们吧?而是因为……在害怕他们。害怕他们知道你的‘本性’。害怕自己会遭到厌恶和排斥。特别是……对银君,对吧?”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安娜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紫眸中闪过一丝慌乱和羞恼,试图否认。

但梅林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直接出声打断,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洞察力:“这是难能可贵的情感啊。可以说,是你这样的‘神性’所残存的、最后的‘良心’了。良心的有无,或许就是你与‘她’(指魔兽女神戈尔贡)之间最大的区别。”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能看透安娜的灵魂:“特别是如今的你,似乎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种……独属于自己内心深处的悸动了吧?面对银君时的不知所措,看到他关注别人时的不悦,那种陌生的、酸涩的、却又忍不住去在意的感觉。而现在的你,居然想亲手抛弃这份刚刚萌芽的‘良心’,去坦白那可能摧毁一切的‘真相’?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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