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2型导弹发射成功的余温尚未在全美消散,华盛顿国家新闻中心的发布会现场已座无虚席。费尔多身着笔挺的空军五星上将制服,肩章上的将星在镁光灯下熠熠生辉,刚一踏入会场,数十架相机的快门声便连成一片,如同密集的雨点。记者们的提问早已排起长队,从“导弹部署时间表”到“对苏联的战略威慑力”,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核心。
费尔多从容不迫地一一回应,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直到现场暂时安静的间隙,他才话锋一转,嘴角扬起一抹温和的弧度,语气中满是期待:“今天,除了军事议题,我想借着媒体的镜头,向全美国的孩子发起一个特别邀请——美国第一颗人造通讯卫星已进入发射倒计时,而它的名字,我决定交给孩子们来定。”
这句话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让喧闹的现场陷入短暂的死寂——记者们都愣住了,他们预想过无数关于导弹、国防的重磅消息,却从未想过这位铁血将军会抛出这样一个温情议题。下一秒,更猛烈的快门声爆发出来,闪光灯将费尔多的身影映照得格外清晰。
他微笑着抬手示意安静,继续解释:“成年人的思维总会被规则束缚,但孩子们的想象力没有边界。这种纯粹、无拘无束的创造力,正是我们征服浩瀚太空最需要的钥匙。凡是年龄在6岁到14岁之间的孩子,都可以将自己构思的卫星名字、命名理由,以及一句想对太空说的话,寄到nass梅里特岛基地的征名专用信箱。我们会组建由科学家、教育专家和儿童文学家组成的初选团队,最终由我确定卫星的正式名称。”
n、abc等电台的直播信号瞬间传遍全美每一个角落,将这份邀请送到了千家万户。在纽约曼哈顿的公立小学里,五年级的课堂刚被广播打断,老师重复完费尔多的倡议后,教室里立刻炸开了锅。
孩子们的铅笔在草稿纸上飞速滑动,卷发女孩莉莉在信纸上写下“星条旗1号”,旁边画着裹着美国国旗的卫星;戴眼镜的男孩汤米则画了一艘带着翅膀的飞船,标注上“太空信使”,还在旁边写道“让它给火星人带一封问候信”。
在加州中央谷地的农场里,10岁的乔伊把牛绳拴在栅栏上,蹲在草地上用树枝写下“开拓者”,身后的奶牛悠闲地甩着尾巴,仿佛也在为这个名字点头。
而在德州中部的锡达城小学,8岁的乔治·克劳兹正盯着课本封面上的星空插图——那片深蓝色的背景里,无数星星像撒落的碎钻,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他掏出铅笔,在练习本的空白处轻轻写下“探险者”三个字。
征名活动启动后的一个月里,nass梅里特岛基地的收发室彻底沦为“信件的海洋”。每天清晨,三辆装满麻袋的邮政卡车都会准时驶来,麻袋上印着“卫星征名信件”的红色字样,堆在收发室里几乎顶到天花板。
信封的样式五花八门:有的是商店里买的标准信封,贴满了航天主题的纪念邮票;有的是孩子用彩纸亲手折叠的,边缘还剪着波浪形的花纹;还有的信封上沾着新鲜的泥土,显然是来自偏远农场的孩子寄来的,甚至有个信封上沾着淡淡的奶渍,旁边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奶瓶,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小不点的“作品”。
负责分拣信件的老员工汉克揉着发酸的肩膀,和同事开玩笑说:“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信!昨天去镇上的邮局买邮票,柜员说整个佛罗里达的航天邮票都卖断货了,邮政局正连夜加急印刷呢。”
据nass的统计数据显示,短短三十天内,他们共收到来自全美50个州的183.7万封来信,每一封都承载着孩子对太空最纯粹的向往。分拣团队不得不临时扩招,二十多名志愿者每天坐在长桌前,逐一封拆信件,把那些充满童趣的名字和理由记录下来,再汇总给初选委员会。
经过初选团队连续一周的加班加点,10个候选名字连同对应的信件,被装订成精致的文件夹送到了费尔多的办公桌上。此时的费尔多刚结束与冯·布劳恩的技术会议,揉了揉眉心,随手翻开文件夹。
从“自由之光”到“太空守护者”,每一个名字都透着孩子的真诚,但直到他翻到最后一页,目光瞬间被定格——那是一封用浅蓝色彩纸写的信,字迹稚嫩却工整,信纸上用蜡笔画着一颗带着白色翅膀的卫星,卫星的“肚子”上写着“探险者1号”,旁边用亮黄色的彩笔写着命名理由:“它像西部电影里勇敢的探险家,骑着马去未知的草原;现在它要骑着火箭去太空,发现星星的秘密,告诉我们月亮上有没有小兔子,火星上有没有红色的外星人。”
落款处,用铅笔认真地写着“德州锡达城,乔治·克劳兹,8岁”,旁边还盖了一个红色的小印章,是学校颁发的“数学小能手”奖励章。
“就它了。”费尔多拿起这封信,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幅蜡笔画,笑着对助理说,“‘探险者’,这个名字既有探索未知的豪情,又透着孩子特有的纯真与勇气,比那些过于官方的名字更有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