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主控台前，再次调出了那条加密信道，发现还是没有消息……应该是对方先行动作，没有招呼自己……毕竟对方可能在某种意义上是个天才，这么多年没有成果，看到路橙泽这个超越了他的家伙有了困难，好胜心上来要独自帮他解决……
“啧……只能等一等了……现在先去研究光子血液……”装甲的事情大概有些头绪了……虽然装甲制造难度比那些faiz装备难多了，但路橙泽现在还是有信心造出来的……
路橙泽沉思片刻，关于卫星的困境和光子血液的研究在他脑中交织。他需要和一个人讨论后者，一个同样顶尖且值得信任的头脑。他拿起内部通讯器，接通了他的私人秘书。
“小吴，通知鲁三原博士，我在一号会议室等他。”路橙泽的声音平稳。
“好的，路总工。不过鲁博士目前正在地下七层的特种材料实验室进行高能反应实验，设置了免打扰模式。实验预计还有十分钟结束。”小吴秘书高效地回应。
“实验结束后让他立刻过来。”
“明白。”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号会议室的门滑开。鲁三原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白色的研究员外套，上面似乎还沾染着些许能量灼烧留下的细微焦痕。他脸上戴着一副防护眼镜，此刻推到了额头上，露出明显的黑眼圈和眼眶下的一抹疲惫的乌青，显然是长时间专注实验和缺乏睡眠的结果。
然而，当他看到会议室里坐着的路橙泽时，那略显疲惫的脸上瞬间掠过一丝极其难得的、真实的惊讶，随即嘴角非常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这几乎可以算是他最大程度的“高兴”表情了。
“路总？你回来了？”鲁三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偏冷，但语速比平时稍快，透露出些许意外和不易察觉的欢迎，“新东京的事情解决了？”
“暂时告一段落。”路橙泽点头，目光扫过他的脸，“看来你也没闲着。实验进展如何？”他没有寒暄，直接切入主题，这才是他们之间最高效的交流方式。
鲁三原走到会议桌对面坐下，从外套口袋里取出一个微型数据终端，连接上会议桌的接口。全息投影亮起，显示出复杂的能量流图谱和分子结构模型，核心是一种沸腾般的、呈现特殊光谱的赤红色液体——光子血液。
“利用你传回来的基础数据和样本，逆向工程和性质分析比预期顺利。”鲁三原的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专注，手指在虚拟界面上点划，调出新的数据，“它的能量密度和转化效率远超我们现有的任何已知化学或电池能源。我目前的重点，是尝试将其武器化应用。”
画面切换，展示出几种概念设计图。其中最为醒目的是一种导弹的剖面模型，其战斗部核心被设计为填充了高浓度光子血液的爆裂容器。
“传统炸药或核装药的能量释放方式过于粗暴且效率有上限。而光子血液……”鲁三原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研究者的锐利光芒，“如果能够通过特定频率的刺激引发其瞬间的、可控的‘湮灭式’能量释放，理论上，单次释放的能量足以媲美小型战术核武器，
但更为凝聚、冲击波范围更可控，且几乎很难有辐射残留，是一种理论上‘清洁’却极端毁灭性的战略级武器。”
他放大了一个模拟引爆效果的动画，只见赤红色的光芒极度压缩后猛地膨胀，摧毁预设目标，但破坏范围被严格限制在一个相对精准的区域内。
“很诱人的前景，不是吗？”鲁三原看向路橙泽，“不过，目前最大的问题在于实验场地。现有的地下测试场，即便是最大最深的那一个，也无法满足这种级别武器的安全测试要求。能量宣泄不充分，数据采集不完整，而且风险极高。”
他顿了顿，语气平淡地补充道：“我正准备向市政府和军方联合提交申请，请求划拨一片远离都市的荒漠或深山区域作为专属试验场，并需要军方提供安全隔离和技术支援。我已经起草了初步方案，正准备让我父亲（鲁一发市长）过目，希望能通过他的渠道加速审批流程。”
路橙泽安静地听着，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鲁三原的思路和他不谋而合，光子血液的武器化潜力巨大，但确实需要相应的基础设施支持。
“思路正确。”路橙泽肯定道，“申请报告发我一份，我会以龙虎集团和军方合作项目的名义联合提交，这样分量更足，审批会更快。军方那边，我会直接联系将军级别的人物。”
“那样最好。”鲁三原点点头，没有丝毫客气。效率至上。
路橙泽看着他，忽然说了一句：“你变了。”
鲁三原操作终端的手指微微一顿，抬起眼，略带疑惑地看向路橙泽。
路橙泽语气平淡地补充：“比起刚来时，那个一心只想着尽快做出成绩，然后找机会调回海兰联盟，甚至私下打听过更换国籍手续的‘天才海归’，现在的你，更像是在这里扎下根，真正为星龙联邦思考未来了。”
鲁三原沉默了几秒，推了推额上的防护镜，避开路橙泽的视线，重新看向屏幕上的数据流，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似乎少了几分以往的疏离感：“海兰联盟……已经没有能让我兴奋的研究项目和足够支持我挥霍的资源了。这里……有挑战，也有机会。仅此而已。”
他顿了顿，极其轻微地加了一句：“而且，这里的研究环境……更自由。”
路橙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对于鲁三原这种人，行动远比言语更能说明一切。他能主动申请需要联邦大力支持的武器项目，本身就已经是一种态度的转变。
“卫星的事情，你知道了吗？”路橙泽换了个话题。
“嗯。听说了。”鲁三原点头，眉头微蹙，“很麻烦。莱欧骑兵计划受阻，全球战略会非常被动。对方的技术层级很高，不像是恐怖分子能拥有的。更像是……某个掌握了尖端科技的国家级势力，或者……更未知的存在。”
他的看法和路橙泽一致。
“暂时没有头绪，只能先加强本土防御和替代方案研究。”路橙泽道，“你的光子血液导弹，或许未来能成为一种强大的威慑，无论对手在天上还是地下。”
“希望如此。”鲁三原站起身，“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回去继续调整能量稳定参数了。申请报告我稍后发给你。”
“去吧。”路橙泽点头。
鲁三原收起数据终端，转身利落地离开会议室，步伐依旧快速而专注，仿佛所有的精力都已经重新投入到了那沸腾的赤红色液体之中。
路橙泽独自坐在会议室里，片刻后，也起身离开。
他需要去自己的私人实验室，那里有关於faiz系统更进一步的蓝图，以及如何将光子血液安全、高效地应用于装甲系统的大量难题，正等待他去攻克。
头顶的星空威胁暂时无解，现在一堆事还等着路橙泽做……比如……从霓虹联邦带来的两个活体……说实话路橙泽对普通人哪怕是死囚犯都很难下手，但对这两个畜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