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扬看看她,拉着她的胳膊把她按到灶膛旁边的凳子上,又拿起墙上挂着的草帽准备出去。
孟时禾喊住他:“你等会儿,我有事情。”
陈扬回头,看她半边身子被柴火映的通红,湿衣服应该一会儿就能烘干,再看她滴水的头发,还是转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一会儿就回来。”
孟时禾看他出去,双手伸直烤火,胳膊被淋湿了,风一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陈扬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条毛巾,他先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甩甩水竖着放在门口才进来。
一进来就说,“把辫子散开,擦擦头发。”
孟时禾摸摸头发,想说她回房间自己擦,但是看看灶膛的火,还是把头发打散了,在这里干得快,她也不想感冒。
陈扬拿着毛巾走到她旁边,看着她的头发散下来,辫久的头发一散下来都是卷,那些卷卷在她身后晃晃悠悠的,飘出来一股她房间的香味。
孟时禾朝他伸出手,想把毛巾要过来,却见陈扬已经走到她背后,把她的头发裹进去轻轻按压。
她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好,家里每个人都给她擦过头发,爸爸妈妈,孟宴清李阿姨,谁都帮她擦过。
孟时禾就坐直了一些,方便陈扬不用弯腰。
“陈扬,如果晚上有人来喊你出去,你叫上我可以吗?”孟时禾说出这句话。
陈扬站在她背后,只能看到她被火光映的亮亮的额头,还有额头底下扑闪扑闪的睫毛,他盯着那两排睫毛,看它们一眨一眨的,心不在焉回答:“出去干什么,这么大的雨。”
孟时禾就说:“这么大的雨应该能把地浇透了吧?我就担心会不会涨河啊,一涨河引水渠的口子得堵吧,所以我想要是有人来喊你堵口子,我就跟你一起去,我有手电筒。”
陈扬手上动作不停,看这条毛巾已经湿了,就换了另一条干的,还不忘回她:“一般这么大雨持续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应该不会。”
孟时禾没跟他争论这个,只说:“我不管,你真要出门就让我跟你一起去。”
陈扬应好,他不觉得会发生这种事情。
孟时禾的头发干了以后,陈扬才把灶膛的火熄灭,一锅热水分成了两份,陈奶奶和孟时禾一人一半。
洗漱完孟时禾提心吊胆地睡了一晚上,生怕半夜陈扬被叫走,而她不知道,手电筒就放在她枕边,一晚上她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她是被下雨的声音叫醒的,雨势更大了,不再是像昨天晚上盆泼一样,像天破了个口子。
她站在门口,外面天气阴沉,即使是早上也不见丝毫阳光,连续不断的雨已经形成了雨帘,她都看不清对面陈扬的房间。
想了想,孟时禾撑开伞走出去,雨打在伞面上,清脆的声音连绵不绝,逐渐混成一片。
陈扬正在屋里看她给他的书,这些书有国外翻译过来的名着,也有国内作家出版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