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时禾没有说话,常台就没有停下,继续拖着他往外走,边走还边跟陈扬说:“现在时间正好,后半夜没什么人,一会儿从后门出去,我处理,你看着点人。”
陈扬沉声道:“好。”
钱五瞳孔放大,惊恐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门口,他能感觉自己脖子上的伤口疼的厉害,不停地在流血,他觉得他可能失血过多了,才会脑袋发白。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拿刀的男人走到门口手起刀落,一把把门栓劈开,下一秒就转头阴森森看着他,钱五吓的一激灵,一泡尿又控制不住尿出来。
然后钱五看见那个男人一皱眉,说了句:“又尿?看我先给你一刀,让你不能尿。”
钱五崩溃大喊,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下来,“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常台停下动作看向孟时禾,孟时禾又坐回凳子上才说:“我赶时间,你说吧。”
常台又薅着钱五的领子把他扔到孟时禾脚下,这期间手上的刀一直没有放下过。
钱五趴在地上看着那把刀,依稀还能看到上面的血,那是他脖子上的血。看了两眼,钱五费力地扬起头,看向孟时禾说:“我,我叫钱五,从小就是孤儿,长这么大只有一门开锁的手艺,躺着的那个是一起混的兄弟,叫李二,这次的事情就是他叫上我的。他就说来开个废弃厂房的锁,事成之后我们兄弟俩能分两百块。”
孟时禾冷笑,“还不说实话,什么废弃厂房的锁能价值两百块?我不信你们没有查一查,再不说就不用说了。”
常台的手又薅上了他的衣领,钱五连忙说:“还没说到,您等等。”
常台松开手,蹲在他身边盯着他,钱五不敢看常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闭上眼睛说:“李二跟我说完之后,我也有疑问,就问李二,什么人给他介绍的活儿,什么锁能这么贵,我们别惹上不该惹的人,到最后钱没挣到不说再有什么危险。
李二跟我说,是他一个从小到大的朋友介绍的,他那个朋友当过兵,现在出息了,肯定不会不给他钱的。
虽然李二这么说,但是我又不认识他那个朋友,还是拉着李二过来踩了两天点,也打听过,发现之前确实是一个废弃厂房,就前不久才卖出去。我跟李二一合计,富贵险中求,就答应了。
说实话,这两天看你们厂房不停赶工,这个节骨眼上找我们来开锁,我也能想到,可能就是你们得罪什么人了。”
钱五说完,睁开眼睛看常台已经不在他面前蹲着了,他才看向孟时禾:“我说完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你放过我。”
孟时禾这回连冷笑都没有了,面无表情,“在你的话里只出现三个人,事实上今天有四个人,你说你说完了?”
钱五连忙说:“最后那个人我不认识,真的,我连打灯那个人都不认识,我就认识李二。不过打灯那个是李二的朋友,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最后那个我刚刚听他们说,叫盛哥,哪个sheng不知道,姓什么也不知道,就听了一句。”
钱五说完,小心翼翼看向孟时禾,“我说完了,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句假话。”
孟时禾没有说话,跟陈扬对视一眼,然后给常台使了个眼色,常台抓着手上的菜刀,反手一刀背敲在钱五后脖颈,钱五睁着眼睛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