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的是……”
“比如，那些封存多年的t-64、t-72坦克底盘？
或者是一些缺少零部件的米格-23、苏-17战斗机？
再或者，是一些老式的bmp步兵战车、冰雹火箭炮发射车？
甚至是仓库里堆积如山的ak-74步枪、rpg火箭筒？”
王卫东如数家珍，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菜市场谈论萝卜白菜，
“这些东西，按照国际废钢铁价格收购，如何？
我们负责运输和‘处理’。”
用价值五百万美元的生活物资，
去交换按斤称、每吨可能只有几十美元的“废钢铁”？
而这“废钢铁”的实际价值，却是数以亿计！
瓦西里将军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理智和忠诚在呐喊这是叛国，
但现实和肩膀上沉重的责任却将他推向另一边。
他想起了部下们渴望食物的眼神，想起了研究所里靠变卖仪器维持的研究……
他猛地灌了一口伏特加，
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和灵魂。
他闭上眼，重重地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靠近波兰边境的……
第47储备仓库……
有一批……
等待拆解的t-72，”
他的声音干涩无比，
“还有……
摩尔曼斯克附近的……
一个海军航空兵仓库……
有几架……
结构完整的……
米格-25，发动机……
被拆除了……
可以按‘废铁’处理。”
他睁开眼，眼神已经变得空洞而麻木：“清单……我会让人给你。交接……要绝对保密。”
“当然，将军。”
王卫东站起身，知道交易已经达成，
“我们是专业的‘废金属回收商’。‘北极星快车’会很乐意处理这些‘工业垃圾’。”
当王卫东离开后，
瓦西里将军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
看着那张瑞士银行的本票，发出一声不知是哭是笑的呜咽。
他知道，他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帝国的资本，不仅在用卢布套取美元，更开始用罐头和毛衣，直接拆解这个昔日强权的钢铁骨骼。
这场交易，没有赢家，只有一个时代彻底失衡的悲鸣。
而王卫东，正冷静地将这些沾着血锈的“废铁”，视为构筑他未来帝国最坚硬的基石。
三、 莫斯科销售：卢布堆积如山。
货物通过“北极星快车”源源不断抵达莫斯科，
张明远领导的团队如同精密的齿轮开始高速运转。
他们将销售网络铺开，而这面“商业”的镜子，也清晰地照出了苏联肌体上正在溃烂的伤口。
场景一：外交公寓超市——“玻璃后的盛宴”
位于麻雀山附近的外交公寓楼内，
一家名为“国际商品中心”的超市悄然开业。
没有招牌，
入口处有穿着考究的保安核查会员证，
——这些证件，需要通过伊万的关系或者支付一笔不菲的“介绍费”才能获得。
店内灯火通明，货架上琳琅满目。
华夏的梅林午餐肉罐头堆成小山，
法国的chanel no.5香水在射灯下熠熠生辉，
日本的索尼walkman陈列在玻璃柜中。
这里只收卢布，但价格令人咋舌：
一罐罐头标价50卢布，
（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近半个月的工资），
一瓶香水要价上千卢布。
美国大使馆的一位二等秘书推着购物车，
对身旁的英国记者感叹：“上帝，
这里的物价简直疯了！
但这该死的黄油和咖啡，你在外面根本买不到！”
他熟练地将几罐华夏水果罐头放进车里，
“至少这里的商品是真实的。”
一个穿着体面、大腹便便的苏联部委官员，
带着他的情妇在这里采购，
他看也不看价格，
将货架上的苏格兰威士忌扫入购物车。
他的情妇抚摸着一条华夏产的丝绸围巾，爱不释手。
“买！”官员大手一挥，仿佛花的不是钱。
张明远站在二楼的观察室，
看着下面这幅景象，
内心复杂：这里是一个用卢布堆砌起来的孤岛，
岛外是正在沉没的大陆。
我们是在利用这种绝望牟利吗？
不，王先生说这是交易，各取所需。
但看着那些挥霍无度的特权阶层，
再想到外面的景象，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场景二：内部供应点——“体制内的慰藉与焦虑”。
在航空航天工业部的大楼深处，
一间原本存放杂物的房间被改造成了“职工福利供应点”。
谢尔盖司长亲自剪彩，
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同志们，
里想办法为大家争取到了一些紧俏商品，
这体现了组织对大家的关怀！”
排队的人群瞬间骚动起来。
工程师尼古拉·伊万诺维奇，
一个戴着厚厚眼镜、
头发凌乱的中年人，
紧紧攥着刚刚领到的、
本月微薄的工资卢布。
他看到了货架上的华夏暖水瓶和印着熊猫图案的针织衫。
“安娜，我们女儿需要一件新毛衣……”
他喃喃自语，但看到暖水瓶标价35卢布时，他的手缩了回来。
这点钱，买了暖水瓶，这个月的面包和土豆就紧张了。
他最终只买了两罐相对便宜的华夏午餐肉罐头，
打算给正在长身体的儿子补充点营养。
他看着那些被领导秘书快速买走的“好东西”，
眼神麻木中带着一丝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