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你?”萧破军俯视着他,眼中是彻底的心寒与杀意,“用母亲的性命来逼你?萧瑾瑜,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他不再看瘫软在地、面如死灰的萧瑾瑜,目光转向其身后那几名眼神闪烁的客卿。
“尔等,知情否?”
那几名客卿感受到萧破军那如同实质的杀意与恐怖威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噗通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侯爷饶命!侯爷饶命!二爷之事,我等实在不知啊!”
“押下去,分开审问。”萧破军漠然下令。
影卫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失魂落魄的萧瑾瑜及其客卿全部押走。瑾瑜园内,只剩下一些吓得瑟瑟发抖的侍女仆役。
萧破军独立院中,夜风吹动他的衣袂。他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与寒意的空气。
兄弟阋墙,家宅不宁。这等丑事,发生在以军法治家的镇远侯府,是何等的讽刺。
“侯爷,”赵乾低声禀报,“那两名玄阴教妖人,嘴很硬,用了刑也不肯吐露更多,只说是奉命行事,与二爷接头。”
“不必审了。”萧破军睁开眼,眼中已是一片绝对的冰冷,“玄阴教,萧瑾瑜,一个不留。做得干净点。”
“是!”赵乾心头一凛,知道侯爷这是要彻底清洗,不留任何后患。
这一夜,镇远侯府内,注定血流成河。
当陆然在回春堂厢房中打坐调息时,心有所感,望向镇远侯府的方向。他虽在府外,却能隐隐感觉到,那股笼罩侯府的铁血煞气,今夜变得格外浓烈与肃杀。
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附着在那逃遁黑影身上的神念印记,在彻底消散前最后传来的方位,似乎并不仅仅指向柳条巷,还有一丝极其微弱的牵引,指向了……郡守府的方向?
是错觉?还是……
陆然眉头微蹙。这郡城的水,果然深不见底。
他收敛心神,不再多想。当务之急,是尽快提升实力。经过今夜之事,他更加确信,唯有自身强大,方能在这纷乱的漩涡中,守住本心,践行己道。
气海之中,浩然气奔流不息,因化解老夫人阴煞、助侯府揪出内鬼而获得的愿力,格外精纯厚重,推动着他的修为,向着一个全新的门槛,稳步迈进。
窗外,天色将明。
而郡城之下的暗流,经过这一夜的惊雷乍响,非但未曾平息,反而开始酝酿起更大的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