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卿走到他面前，仔细帮他整理领结：“你今天也很帅。”
“不是，我是说你...”祁余的脸慢慢红了，“你今天特别好看...”
林言卿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他，镜片后的眼睛里有笑意：“谢谢。你也是。”
休息室里的其他人很识相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准新人。
教堂里，宾客陆续入座。许知夏和谢怀蝶坐在第一排，繁若和琳熙坐在他们旁边。谢怀蝶忽然想起什么，低声问许知夏：“咱俩结婚的时候，你紧张吗？”
许知夏想了想：“紧张。但不是因为场面，是怕你不喜欢。”
谢怀蝶的耳朵微微发红，别开脸：“...喜欢。”
音乐变换，仪式正式开始。
首先入场的是林言卿。他在祭坛前站定，转身望向红毯的另一端。阳光透过玻璃穹顶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像是在发光。
然后，祁余出现了。
他不是独自走来，而是由他体大时的教练和队友们护送——这是林言卿特意安排的，因为祁余曾说过，教练就像他的第二个父亲。
祁余走到祭坛前，看到林言卿的瞬间，眼眶就红了。林言卿伸出手，他毫不犹豫地握住。
司仪是林言卿医学院的恩师，一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他的致辞没有太多华丽辞藻，却温暖真挚：“...医学教我们治愈身体，而爱情教我们治愈灵魂。今天，我的两位学生，一位用医术守护生命，一位用运动传递活力，他们将携手共度余生。这是我作为老师，最欣慰看到的结合...”
交换誓言的环节，祁余的发言完全出乎所有人意料。
他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明显是打了无数遍草稿——声音有些颤抖，却无比认真：“林言卿，我知道我不够聪明，有时候还特别吵。但你说过，我就像阳光，能照亮你太安静的世界。那...那我就做你一辈子的阳光。你研究医学到多晚，我都给你留灯；你做手术累了，我给你按摩；你那些我听不懂的医学术语，我慢慢学...总之，你别想甩开我。”
宾客中传来善意的笑声，许多人都红了眼眶。
林言卿的誓言则简洁得多，却字字千钧：“祁余，你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意外。我愿意用余生所有时间，研究一个课题——如何让你永远快乐、健康。这是我给你的，终身合约。”
他从口袋里拿出两份文件——真的是合约，封面上写着《终身伴侣权利义务协定书》。翻开，里面是用法律条文格式写的承诺：永远坦诚、互相扶持、共同成长...最后一页，两人需要签字的地方，林言卿已经签好了名。
祁余看着那份“合约”，又哭又笑，拿起笔唰唰签下自己的名字：“我签！这辈子、下辈子都签！”
交换戒指后，按流程该接吻了。但祁余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观众席：“那个...婚前协议我们就不签了哈！反正他的钱我的钱，以后都是我们的钱！”
全场爆笑。林言卿也忍不住笑了，摇摇头，捧住祁余的脸吻了上去。
掌声雷动。
仪式后的宴会在庄园的主厅举行。这里被打造成了一个结合运动与医学元素的奇妙空间：一侧是迷你篮球场和健身器材展示区，另一侧是仿医学实验室的鸡尾酒吧台，调酒师穿着白大褂，用试管和烧杯调制特饮。
“这设计太绝了！”繁若拿着一杯名为“心电图”的渐变红色鸡尾酒，对琳熙说，“完全就是他俩的写照。”
琳熙点头，看向不远处正在和朋友们合影的新人：“言卿真的很了解祁余，知道怎么让他自在。”
确实，祁余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了。他换了一套更方便活动的礼服，正拉着林言卿在各个区域拍照：在篮球架下假装投篮，在“实验室”吧台前假装做实验，甚至在交响乐团旁边假装指挥。
林言卿全程配合，虽然表情依旧冷静，但眼里的温柔藏不住。
切蛋糕环节，那个五层高的婚礼蛋糕也暗藏玄机。顶层是两个小人偶——一个穿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一个穿着运动服抱着篮球。蛋糕切开后，里面居然是分层的：一层是蛋白质棒口味的（祁余的最爱），一层是黑咖啡口味的（林言卿的日常），中间还有一层是两人都喜欢的巧克力。
“连蛋糕都做成了研究报告的样式...”许知夏评价，“很林言卿。”
谢怀蝶看着蛋糕，又看看远处笑闹的祁余和安静注视他的林言卿，忽然说：“他们很配。”
“嗯。”许知夏握住他的手，“就像我们一样。”
宴会进行到高潮时，林言卿再次拿起话筒。他先感谢了所有人的到来，然后说：“今天，除了庆祝我们的婚礼，我还想宣布一件事。”
全场安静下来。
“我将以我和祁余的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林言卿的声音清晰平稳，“基金会主要资助两个方向：一是青少年运动损伤的预防与康复研究，二是偏远地区医疗设施的改善。”
他顿了顿，看向身边的祁余：“这是祁余的主意。他说，既然我们有能力，就应该帮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
祁余的眼睛又红了，他用力点头，握住林言卿的手。
掌声再次响起，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热烈。许多宾客站起来鼓掌，包括那些从医界、体育界来的重要人物。
谢怀蝶看着台上并肩而立的两人，忽然明白了一件事：这场婚礼的豪华，不是炫耀，而是宣言——他们要用自己拥有的资源，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这才是真正的“不上档次”。
宴会持续到深夜。烟花在湖面上空绽放时，六个人聚在湖边，就像大学时一样。
“今天真好啊。”祁余靠在林言卿肩上，看着满天烟花，“感觉像做梦。”
“不是梦。”林言卿说，轻轻握着他的手。
繁若笑着举杯：“敬新郎和新郎！祝你们永远这么甜！”
“还有，”琳熙补充，“谢谢你们让我们见证了这么美好的爱情。”
许知夏和谢怀蝶相视一笑，也举起了杯。
六个杯子在空中相碰，清脆的响声融进烟花炸裂的声音里。
后来，祁余和林言卿的婚礼被多家媒体报道，不是因为它的奢华，而是因为那个在婚礼上宣布成立的基金会。许多人这才知道，那位在医学界初露头角的年轻才俊，不仅医术精湛，还有着令人敬佩的社会责任感。
而祁余，依然是他那个活泼开朗的体育老师，只是偶尔会“不经意”地提起：“我老公啊，又在忙基金会的事...”
每当这时，林言卿就会推推眼镜，平静地纠正：“是我们共同的基金会。”
爱有很多种形式。有些热烈如盛夏阳光，有些沉静如秋日夜空。但无论是哪种，当两个人决定携手共度一生，并用这份爱去温暖更多人时，那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
祁余和林言卿的故事，也许没有那么多戏剧性的波折，但那份细水长流的陪伴、互相成全的支持，和共同创造的未来，同样动人。
就像林言卿在婚礼上说的——这是一份终身合约。
而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履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