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没，”李维低声说，“路是清出来的。比以前强多了。”
曲靖点点头。
确实，车轮下的这条路虽然颠簸，但明显被平整过，两旁的障碍物也被清理到一定距离之外。
这说明基地的控制力，确实在一点点向外延伸。
车队没有停留，保持着稳定的速度继续前进。
日头渐渐升高，气温也开始上升。
车厢里有些闷热，混合着机油、尘土和汗水的味道。没有人抱怨，大家都节省着体力，也节省着饮水。
中午时分，车队在一片地势稍高、视野相对开阔的碎石坡地停下休整。
护卫队迅速散开，占据有利位置警戒。随员们被允许下车活动一下僵硬的腿脚，但不能走远，就在车辆附近解决个人问题，吃点干粮。
曲靖和李维蹲在一辆卡车的阴影里，就着水壶啃着江秀秀准备的杂粮饼子。
饼子味道不错，也顶饿。
周围是持枪警戒的队员和沉默用餐的同伴，远处是望不到头的荒野。
休整了大约半小时，车队再次出发。
下午的行程更加沉闷，景色几乎一成不变。
偶尔能看到远处有黑影快速掠过，不知是变异兽还是别的什么，但护卫队没有开枪，显然判断威胁不大。
有时会路过一些明显发生过战斗的痕迹烧焦的车辆残骸、散落的弹壳、甚至大片发黑的血迹，提醒着人们这里并不太平。
天色将晚时，车队抵达了计划中的第一个过夜点，一个由先前清理队建立起来的、有简易围墙和了望塔的 前进营地 。
营地不大，但设施齐全，有水源深井，有加固的房屋，甚至还有一个简陋的修理棚。
车队驶入，厚重的大门在身后关上，所有人这才真正松了口气。
晚上，曲靖和李维被分配到一个挤着七八个人的大通铺房间。
条件简陋，但至少安全，有屋顶，有墙壁。
吃过营地提供的、味道寡淡但管饱的热汤饭后，两人躺在硬板床上，听着屋外呼啸的风声和营地守卫换岗的口令声，低声交谈着。
“第一天还算顺当。”李维说。
“嗯，路比想象的好走点。”曲靖应道。
“明天要过乱石峡谷，那段路听说以前不太平，清理过几次，但地形复杂，还得打起精神。”
“知道。”
简单的对话后，两人便不再多说，保存体力。
在野外，每一分精力都弥足珍贵。
曲靖睁着眼睛，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精神异常清醒。
离开熟悉的小院和铺子，身处这完全陌生的荒野营地，反而有一种久违的、属于男人的冒险感在隐隐躁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