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长客气了！”832师师长声音洪亮，没有任何寒暄，直接切入正题，“我军832师全体官兵已做好战斗准备，请军长尽管下达作战任务！”
一旁身材敦实的84军旅长也声如洪钟地补充道：“张军长，我们84军炮旅的家伙事儿都带来了！无论是攻坚拔点，还是反制炮战，您指到哪里，我的炮弹就砸到哪里，绝不含糊！”
“好！要的就是这股劲儿！”张珙重重一拍手，也不再客套，引二人快步走到沙盘前，“情况紧急，我就不绕弯子了。目前我军虽已拿下雨花台，但日军城内防御依然顽固。我的计划是……”
他拿起指挥棒，在沙盘上几个关键点重重敲下，“你们的832师，立刻接替871师部分防区，让他们能腾出手来，作为全军预备队和尖刀。同时，你部需向中华门方向施加压力，牵制日军兵力。”
“明白！”832师师长目光紧随指挥棒，沉声应道。
张珙转向炮兵旅长，“你的炮旅，立刻在紫金山以南地域建立炮兵阵地。首要任务，压制日军城内炮兵，尤其是威胁我冲锋部队的暗堡火力点；其次，根据步兵要求，对城墙突破口及日军纵深集结地进行覆盖射击！炮弹，给我敞开了打！”
“放心吧，军长！保证把鬼子的炮打成哑巴！”王重山拍着胸脯保证。
“好！”张珙站直身体，目光扫过两位将领，“任务明确，各自准备，总攻时间待司令部统一命令！记住，此战关乎南京光复，望二位不负众望！”
“是！保证完成任务！”两人“啪”地立正，向张珙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声音铿锵有力。
没有片刻耽搁，两人迅速转身离开指挥部，奔向各自的部队。沉闷而密集的炮声依旧在城外回荡，而一场规模更大、决心更强的风暴，正在南京城下悄然凝聚。
夜色如墨，缓缓笼罩了硝烟弥漫的南京城。持续了一整日的激烈枪炮声，终于随着夜幕的降临而逐渐稀疏下来，转为一种令人不安的沉寂。雨花台阵地上，焦糊味与血腥气混合在一起，弥漫在冰冷的空气中。
在87军指挥部里，张珙军长目送两位风尘仆仆的将领离开后，转身看向一直沉默站在沙盘另一侧的特种作战旅旅长周仓。指挥部内摇曳的马灯，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周旅长，”张珙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你们旅向南京城内的渗透行动，进行得如何了？”
周仓上前一步，身体站得笔直，眼神锐利如鹰。他同样低声回应，语气沉稳而充满自信：“张军长，渗透小组已分批多次尝试。鬼子在城墙一线的警戒比我们预想的要严密，尤其是暗哨和巡逻队。目前主力尚未找到绝对安全的缝隙潜入，但几个前沿侦察小组已经摸到了一些规律。请张军长放心，问题不大！最迟明晚，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鬼子防御的薄弱环节，直插进去，像一把匕首，捅向他们的心脏——华中方面军司令部！”
张珙凝视着周仓那双在昏暗光线下依然坚定的眼睛，缓缓点了点头。他信任周仓，更信任这支他亲手参与组建、历经无数次敌后淬炼的特战旅。他们是这场攻坚战中，最有可能创造奇迹的奇兵。
“好，我等你消息。”张珙重重拍了拍周仓的肩膀，“需要什么支援，直接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