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逆天潜力若是能为我所用,助我成就霸业便指日可待!定要想办法将他牢牢拿捏在手中,绝不能错过。”
她抬手轻抚鬓边发丝,指尖划过肌肤,笑容暧昧动人。
眼神深处却透着不容错辨的贪婪与决绝,腕间佛珠转动的速度愈发急促。
云强调息稍定,抬手挽起散落的青丝,指尖摩挲着熟悉的剑鞘。
目光转向白刃,神色复杂至极,曾几何时,那个在宗门中热血冲动、心怀赤子之心的少年。
如今竟蒙眼披缁,周身禅意浓厚,全然没了当年的锋芒,“他真的遁入空门了?”
云强心中暗叹,“宗门终究是失去了一位不可多得的奇才。”
那份深深的惋惜与不解,在眼底交织成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轻轻叹了口气。
白刃似是感受到了云强的目光,缓缓转过身,对着他深深一礼。
随即双手郑重捧起腰间的青峰剑,屈膝跪地,声音带着几分难以抑制的哽咽与无比的虔诚。
“师父再造之恩,徒儿无以为报。此剑乃宗门至宝,今归还给师父。”
“待徒儿日后潜心修行,必多为师父念佛许愿,祈求师父福寿安康,宗门基业长青永存。”
蒙眼的白绫下,似有泪光闪烁,那份深厚的师徒情谊,并未因遁入空门而消减半分。
反而愈发纯粹,肩膀微微颤抖。
云强缓缓摇头,指尖摩挲着剑鞘上温润的纹路,语气里满是怅然与愧疚。
声音低沉如叹:“说起来,倒是为师亏欠了你许多。当年一心盼你成才,常年带你在青峰深山苦练剑法。”
“却从未教过你如何识人辨世、规避人心险恶。却不想你涉世的第一次,便遭此横祸,失去了双眼。”
“这份罪责,为师难辞其咎。”他目光落在白刃蒙眼的白绫上,眼底的复杂化作深深的自责,喉结滚动。
“这剑,你既已捧还,便当是了却一段尘缘,不必再挂怀过往,好好修行便是。”
白刃闻言,缓缓起身,双手合十于胸前,指尖的青峰剑已悄然归鞘。
他微微颔首,声音平静却带着释然的禅意,如清泉滴石,沁人心脾:“南无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过往的伤痛与执念,仿佛都已化作菩提树下的尘埃,随风而散。
“师父不必自责,一切皆是因果轮回,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弟子能得遇佛法,勘破世间虚妄,已是莫大的机缘,心中唯有感恩。”
云强不再多言,肖屹潇三人亦各自凝神调息,半日时光在静谧的吐纳中悄然流逝。
当最后一缕真气归入丹田,三人同时睁开双眼,眸中褪去了此前的迷茫与激荡。
只剩一片澄澈通透的虔诚与坚定。
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身,望向壁画中那尊生机盎然的除盖障菩萨。
佛像周身的新芽虽已收敛,却依旧透着温润祥和的佛光,令人心神安宁。
三人齐齐躬身,而后双膝跪地,对着佛像深深叩拜,动作恭敬肃穆,一丝不苟。
仿佛在感念这份重塑筋骨、突破境界的天大机缘,肖屹潇额角的血泪痕迹尚未完全消退。
叩拜时眼底满是敬畏与感恩,两世的遗憾与新生的庆幸在此刻交织,化作最真挚的礼敬。
云强叩拜时神色庄重,心中暗自发誓要守护更多人;狄迦则满脸虔诚,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白刃早已立于佛像前,双手合十跪拜,蒙眼的白绫在柔和的佛光中微微泛着柔光。
待三人起身,他才缓缓起身,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与警示:“上塔之路愈发艰难,危机四伏,步步惊心。”
“就算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绝代双骄——梵蒂法师与梵律法师,也仅能止步第五层,未能窥见塔顶真容。”
他顿了顿,蒙眼的方向缓缓扫过众人,“如今你们虽得机缘突破,实力大增。”
“但前路凶险未知,生死难料,你们是否还要继续前行?”
肖屹潇望着壁画上温润慈悲的除盖障菩萨,指尖摩挲着周身凝练浑厚的真气。
眼底满是满足的笑意,他本是抱着“闯塔玩一玩”的心态踏入舍利塔。
没料到一层二层的险关未挫其志,反倒撞上这般重塑筋骨、突破宗师的天大机缘。
心中早已觉得圆满至极,想着“知足常乐”的道理,他刚要拱手开口。
打算向白刃告辞离去,却被一道粗犷洪亮的声音骤然打断。
“来都来了,上去!”疯和尚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大大咧咧地拍着肖屹潇的肩头。
那力道沉得让宗师境界的肖屹潇都微微一晃,他满脸不耐地抓着头皮,嚷嚷道:“好不容易闯到这儿。”
“不上去看看塔顶藏着啥,岂不可惜?” 眼中满是跃跃欲试的兴奋,嘴角咧开,露出两排白牙。
肖屹潇转头,正撞见云强眼中的倔强与坚定。
这位绯红门的强者刚突破大宗师中期,周身气息愈发沉凝如岳。
望着上层石阶的目光带着不服输的锐光与强烈的战意,显然早已拿定主意要继续前行。
双拳不自觉握紧,指尖泛白。
而梵蒂则斜倚在墙边,单手支着下巴,脸上挂着无所谓的浅笑。
眸光流转间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仿佛无论前路是险是平。
于她而言都只是一场有趣的博弈,值得一试,指尖轻轻敲击着墙面,节奏轻快。
一时间,继续上行的念头如星火燎原,瞬间点燃了密室中的气氛。
肖屹潇心中的退意被众人的战意与期待彻底冲淡,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兴奋的笑。
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好,那就一起!看看这舍利塔的塔顶,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他抬手一挥,语气爽快,周身宗师气息流转,带着一往无前的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