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攻城,都要付出数倍的伤亡代价。
“攻城!”随着胡双一声令下,士兵们推着云梯、冲车。
如潮水般涌向城墙,箭矢如雨,石块如雹,惨叫声此起彼伏。
关下的土地很快被鲜血染红,尸横遍野。
可那青黑色的城墙依旧固若金汤,纹丝不动。
胡双立马阵前,银白须发在风中狂舞。
看着士兵们一批批倒下,眼底的赤红愈发浓烈。
握着缰绳的手青筋暴起,指节几乎要捏碎缰绳。
心口的怒火与悲痛交织,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城墙上突然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
声震寰宇,穿透了厮杀的喧嚣,带着浓浓的嘲讽与快意。
“哈哈哈——”潜龙身着银甲,立于城楼最高处,俯瞰着关下的大军。
眼神里满是怨毒与快意,仿佛在欣赏一场闹剧。
“胡双老贼!二十年了!你还记得当年在洛水之畔?”
“你是如何用奸计夺走函谷关,害死我父兄的吗?”
“今日,我便将这一切,连本带利还给你!”
他抬手一挥,城墙上突然竖起数十具木架。
上面竟赫然悬挂着数十颗头颅,皆是灭谛城先前驻守函谷关的将士!
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脸上还残留着痛苦与不甘。
“你以为林将军是真心倒戈?”潜龙笑得愈发猖狂,声音里满是得意。
“他不过是识时务罢了!如今函谷关重回我大商之手!”
“你那宝贝世子和他的和尚师父,早已化作崖底的肉泥,连全尸都找不到!”
“你敢!”胡双怒喝一声,体内真气暴涨,声浪震得身前的尘土都簌簌作响。
坐骑也被这股气势震得连连刨蹄,“潜龙逆贼!我今日定要踏破函谷!”
“将你挫骨扬灰,为死去的将士、为世子和先生报仇!”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极致的愤怒,胸口气血翻涌,几乎要冲破胸膛。
“报仇?”潜龙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如刀,“胡双,你老了!”
“这函谷关便是你的坟墓!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士兵命多,还是我的粮草充足!”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变得阴狠,带着刻骨的仇恨。
“当年你让我潜龙一族流离失所,今日我便让你灭谛城大军,葬身于此!”
说罢,他再次挥手,城墙上的投石机突然齐齐发力。
巨大的石弹带着呼啸声砸向关下的攻城部队,瞬间砸倒一片云梯。
士兵们的惨叫声响彻云霄,惨不忍睹。
胡双看着这惨烈的景象,心口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
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战袍,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将军!”身旁的副将急忙上前搀扶,满脸担忧,声音带着急切。
“敌军据险而守,我军伤亡惨重,不如暂且收兵,再图良策?”
胡双拭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却依旧坚定如铁,没有丝毫动摇。
他望着城楼上那嚣张的身影,望着那些悬挂的头颅。
一字一句道:“收兵?世子与先生的仇未报,将士们的血不能白流!”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
“传令下去,全军轮流攻城,日夜不休!”
“我倒要看看,这函谷关的城墙,能不能扛得住我灭谛城将士的怒火!”
军令一下,大军再次发起猛攻。
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函谷关的山谷间,久久不散。
城楼上的潜龙看着这一切,脸上的笑容愈发狰狞。
他知道,这场消耗战,比的就是谁更能扛——而他,手握天险,粮草充足。
胜算无疑更大,关下,胡双的身影在战火中愈发挺拔。
银白的须发沾满了血污与尘土,却依旧目光如炬。
死死盯着那座浸染了无数鲜血的函谷关,他心里清楚,这场仗难打。
可他别无选择,只能硬扛到底——为了肖屹潇,为了云强。
为了灭谛城的万千百姓,他必须赢,也只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