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刺耳的铜锣声便响彻了整个杂役院。
云舒几乎在锣声响起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末世养成的警觉早已刻入骨髓。经过一夜缓慢吸收晶核能量和空间营养液的补充,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比起昨日已多了几分力气。
她迅速起身,将床铺恢复原样,看不出任何多余物品存在的痕迹。
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管事嬷嬷粗哑的吆喝:“都起了!懒骨头们!浆洗房的,赶紧去河边!劈柴挑水的,动作麻利点!谁要是偷懒,仔细你们的皮!”
云舒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清冷的晨风扑面而来。小小的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个穿着同样粗麻布衣的人,大多面黄肌瘦,眼神麻木,低着头匆匆走向各自的岗位。
一个身材肥胖、穿着明显细软些的棉布衣裳的妇人正叉着腰站在院子中间,唾沫横飞地指挥着,想必就是那位王嬷嬷。她脸颊肥硕,一双小眼睛精光四射,扫过众人时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云舒沉默地融入人群,低着头,学着他们的样子,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能感觉到几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她,有好奇,有冷漠,也有几分幸灾乐祸。
“哟,这不是云舒吗?命可真大,居然还能爬起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明显的嘲弄。
云舒抬眼看去,是一个同样瘦弱的少女,年纪似乎比她还小些,颧骨很高,嘴唇很薄,正用一种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云舒没有回应,只是平静地看着她。那少女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嘟囔:“哑巴了?还是病傻了?真是晦气……”
看来原主在这里的人际关系并不好,甚至可能常被欺负。云舒在心里默默记下。
这时,一个细弱蚊蚋的声音从她另一侧传来:“你……你没事了吧?”
云舒转头,看到一个年纪更小、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同样面黄肌瘦,但一双眼睛很大,带着几分怯生生的担忧。她手里紧紧攥着一个灰扑扑的布包。
“还好。”云舒放缓了声音,尽量让自己听起来没有威胁性。她能感觉到这个小姑娘的善意。
小姑娘似乎松了口气,小声说:“昨天吓死我了,看你晕倒在河边……王嬷嬷还骂你装死……”她顿了顿,从那个灰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小东西,飞快地塞进云舒手里,“这个……给你吃一点吧,饿着肚子没力气干活的。”
入手是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暗沉、硬得硌手的饼子,看起来粗糙无比。
云舒微微一怔。她看到小姑娘在掏出这块饼时,自己也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显然这块饼对她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食物。
末世里,为了一块压缩饼干,人们可以拔枪相向。而在这里,一个同样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小女孩,却愿意分给她一份口粮。
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不是感动,更像是一种久违的、关于“人性”的触动。
“谢谢。”云舒没有虚伪地推辞,她空间其实有很多食物,但这份善意她记下了。她将饼子掰成两半,将稍大的一半递了回去,“一起吃。”
小姑娘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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