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查员传回消息，表叔家无人应门，但邻居反映，前几天似乎看到有个瘦高的年轻人在附近徘徊过，形色匆忙。
“包围那栋楼！准备突击！”老李在指挥车里下令，声音因紧张而沙哑。
陈默也穿上了防弹背心，跟随着突击小组。他有一种预感，终点就在眼前。
破门锤撞开老旧的木门，特警队员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入。房间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廉价泡面的气息。客厅里空无一人，卧室的门紧闭着。
“警察！开门！”
没有回应。
一名特警猛地踹开卧室门。
房间里，窗帘紧闭，只有电脑屏幕散发着幽蓝的光。一个瘦削的年轻人背对着门口，坐在电脑前，身体僵硬。
正是苏杰。
“别动！双手抱头！”
苏杰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举起双手。他的动作呆滞，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陈默快步上前，目光扫过电脑屏幕。屏幕上，是一个打开的文档，标题是——“自白书”。
文档里的内容，详细“陈述”了他如何因为姐姐的冤案而对刘雄怀恨在心，如何通过网络学习犯罪知识，如何策划并实施了杀害刘雄并伪装自杀的过程。文字流畅，细节清晰，甚至包含了一些非亲历者不可能知道的现场细微特征。
这封“自白书”，几乎是为定罪量身打造。
“是他让你写的？”陈默盯着苏杰的眼睛，沉声问道。
苏杰的瞳孔微微颤动，嘴唇哆嗦着，却没有发出声音。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迷茫，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他在哪里？”陈默追问。
苏杰猛地摇头，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他低下头，肩膀开始剧烈地抖动。
现场搜查很快有了结果。在卧室床底的一个破旧背包里，找到了深蓝色的尼龙绳、几双薄手套、以及一小瓶成分待检的液体（疑似镇静剂）。物证似乎齐全了。
但陈默的心却沉了下去。
太顺利了。物证，自白书，人赃并获。苏杰看起来完全符合一个被仇恨冲昏头脑、事后又崩溃的复仇者形象。
这完美得像另一个“作品”。
“缄默者”把苏杰推到了前台，完成了最后的“引导”。他自己，则像幽灵一样，再次融入了城市的阴影之中。
突击小组押着几乎无法自己行走的苏杰下楼。警车的灯光在他苍白的脸上闪烁。
陈默站在楼道口，看着苏杰被押上警车。他没有感到破案的喜悦，只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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