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声)
林晓雨:“张教授,我带来了所有证据。如果你不停止对女学生的骚扰,并向学校坦白,我就公开这一切。”
张明远:“晓雨,你误会了。那些照片是角度问题,信是伪造的...”
林晓雨:“别骗我了!我亲自调查过,至少有三位学姐受到你的骚扰。我也有录音,你上次在办公室对我说的话,要我放给你听吗?”
(短暂的沉默)
张明远:“你想要什么?钱?保研资格?我都可以给你。”
林晓雨:“我要你认罪!向所有受害者道歉!”
张明远(声音突然激动):“你毁了我!我几十年的名誉和事业!”
(推搡声,重物倒地声)
林晓雨(痛苦的呻吟):“我的头...你...”
张明远(惊慌地):“晓雨?晓雨?醒醒!我不是故意的...”
(长时间的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张明远(自言自语):“完了...全完了...不能让人知道...”
(脚步声,关门声)
录音到此结束。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这段录音证实了张明远教授与林晓雨的失踪直接相关,很可能是一起过失杀人后的藏尸案。
“我父亲一直保存着这段录音,作为对自己的惩罚,”张天宇打破沉默,“他说这十年来,没有一天睡过安稳觉。苏瑾的死让他意识到,沉默的代价太大了。”
“林晓雨的尸体在哪里?”陈默问。
张天宇摇头:“父亲没说。但他在临终前写了一张纸条,说尸体埋在老家祖屋的后院里。我已经把地址交给警方了。”
老李立即派人前往张明远的老家。如果找到林晓雨的遗体,这起十年悬案终于可以了结。
但陈默总觉得哪里不对。一切进展得太顺利了,仿佛有人在按照剧本推动情节发展。
“张先生,你父亲是怎么突发心脏病的?”虞倩突然问。
“医生说是因为长期压力导致的心血管疾病,”张天宇回答,“但我怀疑...他可能是自杀。他留下了一封遗书,说‘终于可以解脱了’。”
“遗书在哪里?”
“在我这里。”张天宇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遗书内容简短:“十年的折磨结束了。我对不起晓雨,对不起家人,对不起所有受害者。我用生命偿还罪孽。请不要责怪天宇,他对这一切不知情。——张明远绝笔”
字迹颤抖但清晰,确实是老年人的笔迹。
“我需要把这封遗书作为证物,”陈默说,“另外,在调查结束前,你需要在警方的保护下。如果真凶知道你父亲坦白了,可能会对你不利。”
张天宇点头:“我明白。我只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让受害者安息。”
离开医院时,天色已晚,雨终于停了,但乌云依旧低垂,预示着更多风雨。
回警局的车上,虞倩一直沉默。陈默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时间线,”虞倩说,“还是时间线。如果张明远是凶手,为什么十年前不销毁录音?为什么保存十年后突然坦白?为什么在苏瑾死后立即心脏病发?”
“罪恶感的累积?”陈默猜测,“苏瑾的死可能是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虞倩不置可否,“但我不喜欢巧合。张明远死得太及时了,正好在我们深入调查、接近真相的时候。”
“你怀疑张天宇?”
“我怀疑所有人,”虞倩直言,“这个案子里,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有动机。苏瑾的负罪感,周浩的偏执,方雪的介入,张明远的罪行,张天宇的保护...他们像一组精密啮合的齿轮,互相推动,最终导致了悲剧。”
陈默的手机响了,是现场勘查组的报告:“陈队,我们在张明远老家祖屋后院挖掘,确实发现了一具女性遗体,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十年前左右。但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遗体旁发现了一个塑料盒,里面有一些物品:一支录音笔、几张照片,还有...一本蓝色封面的书,《无罪之罚》。”
陈默猛地刹车,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了一段才停下。
“《无罪之罚》?苏瑾的小说?那本书是去年才出版的!”他对着电话喊道。
“是的,而且书看起来很新,像是最近才放进去的。”电话那头的声音充满困惑,“更诡异的是,书里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故事终于有了结局’。”
陈默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无罪之罚》出现在十年前的埋尸现场,只能说明有人最近去过那里,故意放置了这本书。
而知道这个地点的人,除了张明远,只有...
“张天宇,”虞倩说出了他的想法,“他可能早就知道尸体在哪里,甚至可能参与了当年的藏尸。现在父亲死了,他把所有罪行推到死者身上,自己洗脱嫌疑。”
“但动机呢?如果他十年前就参与了,为什么现在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