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狐岭大捷的消息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点燃了整个河套地区的反抗情绪。那些原本在鲜卑铁蹄下瑟瑟发抖的小部落和零散汉民,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灯塔。逐鹿城下,前来投奔者络绎不绝,其中甚至包括了几支与秃发部素有仇怨的小型鲜卑部落。
张明远来者不拒,但他也立下了严苛的规矩:入城者,无论胡汉,皆需遵守《逐鹿律》,分田放牧,纳粮服役,青壮则需接受整编训练。一时间,逐鹿城竟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胡汉杂处、军民一体的勃勃生机。
然而,野狐岭的失败彻底激怒了轲比能。这位雄踞漠南的鲜卑大人不再轻视对手,他动用了真正的力量。阴山以北,数以万计的鲜卑骑兵开始集结,如同乌云压顶,战争的阴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重。
逐鹿城的城守府内,气氛空前紧张。斥候带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严峻。
“报!轲比能亲率主力三万,已越过阴山隘口,兵分三路,向我逐鹿城合围而来!”
“报!西路发现大量鲜卑游骑,切断了我们与黄河渡口的联系!”
“报!东路发现敌军在砍伐林木,似在打造攻城器械!”
坏消息接踵而至,巨大的压力让厅内众将面色凝重。王胡子握紧了拳头,陈琛眉头紧锁,连一向沉稳的张明远,指尖也在案几的地图上无意识地敲击着。
“校尉,敌众我寡,兵力悬殊,是否……暂避锋芒,退回河南?”一名新归附的汉人头领声音发颤地提议。
“退回河南?”张明远抬起头,目光锐利如刀,“我们费尽心血,在此筑城屯田,招揽流民,才有了今日局面。一旦后退,人心尽散,之前所有努力付诸东流!河套之地,将再无我等立锥之所!轲比能铁骑顺势南下,黄河天险亦不可守!”
他站起身,走到城防沙盘前,语气斩钉截铁:“唯有死守!逐鹿城,就是我们与轲比能决战的战场!”
“可是校尉,城中存粮虽有不少,但若被长期围困,恐怕……”王胡子担忧道。
“所以,我们不能坐等他们合围!”张明远手指点在沙盘上代表敌军的三路箭头,“我们要主动出击,打乱他们的部署,拖延他们的时间!”
他看向王胡子:“王胡子,我给你八百骑兵,多带旗帜锣鼓。你的任务不是歼敌,是疑兵!穿插到敌军西路与中路之间,虚张声势,做出我军主力欲断其联络的态势,迫使其中路放缓进军,分兵戒备!”
“末将明白!”王胡子领命。
“陈琛!”张明远又看向年轻的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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