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锈迹斑斑的钥匙放进帆布包，与那枚青石榴并排躺着，果实表皮已经泛出淡淡的红晕，像块正在成熟的玛瑙。
搬家货车驶离巷口时，王奶奶站在槐树下挥手，蓝布帕子在风里飘成面小小的旗。杨朵摇下车窗，看见老太太弯腰捡起片石榴叶，小心地夹进围裙口袋 —— 那是她教的保存树叶的法子，说能留着念想。
\丫头，到了新家给我报个信。\ 王奶奶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散，\让你奶奶在天上也放心。\
杨朵点头时，眼眶突然发烫。空间里的种植区此刻正泛着奇异的光。移栽的石榴树枝条被灵泉水浸润后，竟抽出半寸长的新枝，淡金色的叶脉在阳光下流转，与黑土地的光泽交相辉映。杨朵意念微动，看着特级植物活力液顺着树根渗透，每片叶子都轻轻舒展，像在无声地道谢。
\等忙完这阵，就给你搭个棚架。\ 她对着虚空轻声说，指尖划过仓储区的虚拟界面，那里还空着大半区域，足够放下更多物资。
从老家回来的第二天，杨朵的笔记本上多了张表格，列着全市二十三家医院的名称和药房电话。她泡了杯灵泉水沏的绿茶，开始逐个拨打 —— 听筒里的忙音、机械的提示声、不耐烦的回绝，像针一样扎着耳膜。
\临期药品？我们都是统一销毁的。\ 第三家医院的药房主任在电话那头说，\小姑娘，你不是来收药的，是来搞事情的吧？\
杨朵深吸一口气，指尖在 \市中心医院\ 几个字上画了圈。李薇的爸爸是这里的副院长，或许可以试试。她找出李薇的微信，犹豫再三发了条消息：\薇薇，你们医院的临期药品是怎么处理的？\
回复来得很快：\你问这个干嘛？我爸说按规定要登记销毁，不过药房的张阿姨好像私下处理过一批。\
杨朵的心跳开始加速，赶紧追问张阿姨的联系方式。
货车驶离巷口时，杨朵打开手机相册。最新的照片是今早拍的石榴树，青果在晨光里泛着莹润的光。她点开星际交易网，把 \特级植物活力液\ 加入兑换清单，然后在备忘录里写下：【下午 3 点：拉药品】。
车窗外的稻田正在抽穗，绿色的波浪里藏着零星的白色稻草人。杨朵的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突然觉得表姑的话很可笑 —— 她不会饿死的，有奶奶留下的玉佩，有空间里的万亩良田，有即将到手的物资和资金，她会活得比谁都好。
手机提示音响起，银行发来短信：【您尾号 3721 的储蓄卡收到转账
元】。杨朵看着那串零，没有想象中的激动，只是给张阿姨发了条微信：【我下午两点到医院，麻烦您留个人帮忙搬东西】。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暖洋洋的。杨朵闭上眼睛，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空间的样子：灵泉湖泛着波光，黑土地翻着新泥，而在种植区最显眼的位置，一棵石榴树正枝繁叶茂，挂满了红灯笼似的果子。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真正的开始。
半小时后，她站在市中心医院药房门口，手里拎着袋刚买的草莓 —— 李薇说张阿姨最喜欢吃这个。
张阿姨是个微胖的中年女人，戴着金边眼镜，说话总是笑眯眯的。听完杨朵的来意，她推了推眼镜：\教学标本？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签份免责协议。\
\没问题！\ 杨朵连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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