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骁推了推眼镜，打开一个平板电脑，语气平和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官方口吻：“李大牛同志，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近期在桃源村及周边，发生了多起涉及超常力量的冲突和事件。包括但不限于：古武世家人员冲突、疑似境外邪教组织成员活动、以及……灵气异常波动和特殊植物培育。”
他调出几张照片，正是上次邪修斗篷人留下的战斗痕迹（韩正上报的），以及一些卫星或高空拍摄的、显示桃源村局部区域植被异常茂盛、光谱特征独特的图片。
“这些事件，都与你，以及你创办的‘桃源生物科技’公司，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龙骁目光锐利地看着李大牛，“我们需要了解，你本人是否拥有超常能力？你的‘特殊种植技术’来源是什么？你与古武世家苏家、百草谷等隐世宗门，是什么关系？以及，你对你所掌握的这些‘特殊’可能带来的社会风险和安全隐患，是否有清醒的认识和应对措施？”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直指核心！
李大牛心念电转。龙组显然已经掌握了大量情报，隐瞒和抵赖没有意义，反而可能引起官方更深的怀疑和敌意。但全部坦白，暴露《混沌始源经》和修真者的身份，风险同样巨大。
他斟酌片刻，缓缓开口：“龙处长，秦老。我确实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得益于祖上留下的一点残缺传承，我对植物生长，有特殊的感应和促进方法。这就是我种植技术的基础。我与苏家，是合作关系，他们为我提供了一些保护和资源。与百草谷，也是类似的合作关系，他们需要我培育的药材。”
他避重就轻，承认了“特殊”，但将其归为“祖传残缺传承”和“对植物的特殊感应”，没有提及修真和《混沌始源经》。
“至于那些冲突事件，” 李大牛语气变得严肃，“我并非主动招惹。是有些人觊觎我的技术或培育出的药材，使用非法甚至邪恶的手段，试图强取豪夺。我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的安全，保护公司的合法财产，不得不进行反击。我相信，法律会站在正义的一方。韩正所长和警方，可以证明这一点。”
秦老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开口道：“你的反击，力度可不小。那个使用邪术的斗篷人，经我们初步鉴定，是境外一个名为‘幽冥教’的邪教组织的骨干成员，实力不弱。你能将其击杀，说明你的‘特殊能力’，并不仅仅是对植物有效。”
李大牛心中一凛，对方果然查到了斗篷人的底细。
“危难关头，潜能爆发而已。” 李大牛含糊道，“而且，当时也有苏家的护卫，以及韩所长他们的支援。”
龙骁和秦老对视一眼，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秦老放下手杖，身体微微前倾，语气变得语重心长：“李大牛同志，我们这次来，不是要追究你的责任，也不是要剥夺你的‘特殊’。相反，国家对于像你这样，拥有特殊能力且愿意守法经营、造福社会的人才，是重视和保护的。”
他话锋一转：“但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风险也越大。你所掌握的‘特殊种植技术’，培育出的‘特殊产品’，已经引起了国内外多方势力的关注。这其中，既有像百草谷这样相对正派的隐世宗门，也有像叶家、幽影门这样利益至上或行事极端的古武势力，更有‘幽冥教’这类危害国家安全的境外邪教组织。你个人，以及你的公司、你的家乡，都已经处在风口浪尖。”
“我们的意思是，” 龙骁接口道，“希望你能正式与‘特别行动九处’建立联系。在自愿的基础上，接受国家的监督、指导和必要的保护。我们可以为你和你的产业，提供更高级别的安全屏障，协调处理来自各方‘非常’势力的麻烦。同时，我们也希望，在你能力范围内，为国家做一些事情。比如，提供部分具有特殊效果的药材，协助研究；或者在涉及国家安全和重大利益的‘非常’事件中，提供必要的咨询和协助。”
“当然，这是双向的。” 秦老补充道，“国家不会白要你的东西。我们会支付合理的报酬，也会在你需要的时候，提供政策、资源乃至武力的支持。我们调查过你的背景和为人，相信你是一个有良知、有担当的年轻人。希望你能认真考虑。”
这是……招安？或者说，建立一种官方的、受监管的合作关系？
李大牛陷入沉思。龙组的提议，利弊同样明显。
好处是：获得国家级别的正式认可和庇护，安全级别将大大提高。那些古武世家、隐世宗门、境外邪教，再想动他，就要掂量一下国家的态度。而且，背靠国家，获取资源、信息、政策支持的渠道将更加广阔。
坏处是：将受到官方的监督和一定程度的管理。自由会受到限制。一些核心秘密（如《混沌始源经》），可能需要更小心地隐藏。而且，一旦答应，就等于卷入了国家层面的特殊事务，未来可能需要执行一些危险任务。
他需要时间权衡。
“秦老，龙处长，感谢国家的信任和看重。” 李大牛慎重道，“此事关系重大，请容我考虑几天。另外，我需要与我的合作伙伴（苏家、百草谷、青禾集团）沟通一下。”
“可以理解。” 秦老点头，“我们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这三天，我的几名队员会留在桃源村，一方面协助维持治安，另一方面，也防止某些不开眼的家伙再来捣乱。你放心，他们只在外围警戒，不会干扰你的正常生活和公司运营。”
说完，秦老和龙骁起身告辞，留下了四名龙组队员。
送走龙组一行人，李大牛站在公司门口，望着远处山峦，心潮起伏。
百草谷的合作刚刚敲定，龙组又接踵而至。
这个世界隐藏在表象之下的复杂网络，正向他逐渐张开。
是福？是祸？
或许，唯有自身足够强大，才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握紧了拳头，感受着体内炼气一层的澎湃真气。
选择，即将做出。而无论选择哪条路，前行，都需要更强大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