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不全是假的。”
江澈的声音悠悠响起，像是在安慰一个被告知圣诞老人不存在的孩子。
“你们的情感是真的，你们的意志是真的，你们为了各自的‘道’所付出的努力，也是真的。只不过，这一切都被框定在一个预设好的舞台上而已。”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一丝专业的分析意味。
“upeg这家公司，我熟。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搞这种‘命运套餐’。你们这个‘洪荒’模板，是他们早期的一款爆款产品。可惜，你们这个版本，似乎出了点bug。”
“bug？”妖皇东俊皱起了眉头。
“对，bug。”江澈指了指那块已经黯淡无光的玉碟残片，“按照‘新手体验版’的原始设定，‘鸿蒙紫气’的数量应该是七道，对应六位圣人和一位道祖。这样你们就能和平地分完‘圣位’，然后开启下一个‘封神之战’的剧情dlc。”
“但是，根据系统扫描，你们这个宇宙里，只生成了一道鸿蒙紫气。”
江澈摊了摊手，“一道紫气，六个候选人。这就好比公司年会抽奖，奖品只有一个最新款的手机，结果有六个部门经理都觉得自己内定中奖了。那结果只能是，在开奖前，先把其他五个人都打进icu。”
“你们打了这么久，把宇宙都快打没了，其实就是因为upeg的程序员，在设定初始变量的时候，手滑少打了一个‘7’，变成了‘1’。”
一个程序员的手滑。
一个微不足道的代码错误。
引发了一场持续了无数个元会，让亿万万生灵涂炭，让整个宇宙濒临毁灭的战争。
这个真相，比刚才那则广告，更具讽刺性，也更具毁灭性。
“原来……如此……”慈航佛母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等一下。”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虚无主义的巨大悲伤中时，江澈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他看着系统光幕上的一行小字，那是刚才扫描报告的附录，之前被他忽略了。
“系统，把附录c的内容放大。”
【附录c：异常代码检测】
【在‘洪荒世界观生成器-新手体验版’的核心固件深层，检测到一个非upeg官方签名的、被高度加密的后门程序。】
【程序代号：‘观察者协议-epsilon级’。】
【功能分析：该程序对‘鸿蒙紫气’的生成数量进行了底层修改，将预设值‘7’强制修改为‘1’。其运行优先级高于upeg官方设定。】
【来源：未知。无法解析。警告：该程序背后可能存在一个远比upeg更高级、更隐秘的技术源头。】
江澈的眼神，第一次在这个案子里，变得真正严肃起来。
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这不是一次偶然的生产事故。
这是一次蓄意的、来自更高层面的……干涉。
有人故意减少了“圣位”的数量，目的就是为了挑起这场不死不休的内卷战争。
一个更深层次的、更令人不安的阴谋，如同深海中的巨兽，缓缓露出了它的冰山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