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室内胡吹着牛逼,一个个哈哈大笑,幻想着官靴官帽印把子,志得意满。
这些人扯了一阵,吴步蟾眼角瞥见了袁凡,阴笑道,“哎呦,袁先生也在啊?”
袁凡冷眼看着这波人,跟草台板子唱戏似的,“在的,军师有什么指教?”
吴步蟾一愣,不知道这货是脸皮厚还是忘性大,“指教?前天就在这里,袁先生说过什么,不会忘了吧?”
人群中的孙美瑶脸色一变,似乎想打个圆场,就听得袁凡笑道,“劳军师挂念,我记性好着呢,我说,要是参谋长此行成功,我愿意将脑袋砍下来,为总司令贺!”
闹哄哄的屋内陡然一静,看着袁凡的目光都透着奇怪,这娃莫不是脑袋被门挤了?
“着啊!”吴步蟾拱拱手,好像是在菜市口给人送行,“现在既然参谋长凯旋了,袁先生就请吧!”
“军师不要再说了!”孙美瑶伸手一拦,“那日不过是闲来说笑,岂能当真,今日大喜……”
“且慢!”袁凡没领孙美瑶的情,截住他的话头,一脸纳闷儿,“总司令,参谋长谈成了么,我怎么不知道?”
“袁先生,既然你的招子和听龙都不好使,不如让周某替你废了?”
周天松在人群中冷然发声,说话间,他手掌向腰间的匕首摸去,狞声道,“反正你能耐大,没了耳目,一样能推演天机,神机妙算,如何?”
周遭的人都打了个激灵。
军师是要砍脑袋,参谋长是要废耳目,这袁先生得是多招人恨呐!
袁凡盯着周天松,对他的凶意视若无睹,“参谋长的意思,您这是……成功了?”
孙美瑶眼睛一眯,似乎听出点儿意思来了。
周天松声音更冷,逼上前来,“要不然呢?”
“总司令,借一步说话!”
袁凡不动声色地走了两步,往孙美瑶跟前一靠,嘴里说着话,手上用力一拉,走向门口。
那里站着王守义。
见到袁凡的小动作,周天松嘴巴一咧,扯动脸皮,“怎么,怂了?”
袁凡力气不小,孙美瑶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心中也是一阵好笑,这上海滩来的袁先生一直云淡风轻,到底也还是有这一面。
“总司令小心了!”袁凡扭头飞快的说了一句,便站着不动,迎着周天松,舌底如绽春雷,一声暴喝,“周天松!”
周天松一滞,吴步蟾一僵,室内人一愣。
这是要倒反天罡?
“周天松,你要是办成了,你身上揣的是什么?把你收的黄鱼拿出来瞧瞧!把你的委任状拿出来瞧瞧!”
袁凡挺立如山,一如骂曹的祢衡附体。
黄鱼?委任状?
众人一阵凌乱,不知道袁凡这是哪来的虎狼之词。
孙美瑶猛地一震,目光急转之间,悄无声息地退到王守义后面。
“黄鱼……委任状?”
周天松脸上一阵抽搐,似笑非笑。
他猛地往旁边一侧身,找到孙美瑶的位置,腰间的毛瑟枪突然出现在掌中,枪柄在他掌心翻转,熟极而流地在腰间一蹭,“吧嗒”上膛。
砰!砰!砰!
三枪连环,枪响几乎连成一线。
前方要是立着一块枪靶,这三枪的落点,必然都是在红心之内!
周天松是保定军校出身,保定军校讲究“七步必杀”,这连环三枪,更是周天松苦练多年的绝技。
凤凰三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