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玲儿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银铃手镯发出凌乱的脆响。她那双总是闪烁着疯癫光芒的眼睛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迷雾,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腕上被零抓出的红痕,仿佛在确认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她沉默了一会,低声嘀咕:“好粗鲁...差点伤到小铃铛...”声音轻得像小虫,却还是被零敏锐地捕捉到了。
零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黑色口罩下的呼吸略显急促。他修长的手指在腰间短刀上轻轻敲击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黑色制服的下摆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像只收拢翅膀的夜枭。
“这么热闹?”薇薇安的声音突然从巫玲儿身后传来,紫水晶耳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小黄愣在原地,努力回忆着薇薇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明明一直盯着走廊,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位紫袍女巫的靠近。
巫玲儿心虚地别过头,银饰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她不安地绞着裙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不敢直视薇薇安的眼睛。
薇薇安的表情依旧毫无波澜,紫水晶般的眼眸中不含一丝温度。她看向零离去的背影,又看回巫玲儿:“又闯祸了?”声音平静得像是询问今天的天气。
巫玲儿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摸向袖口,那里似乎藏着什么活物,正在不安分地蠕动。
“要是再管不好你的蛊虫,”薇薇安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身体微微前倾,“我不介意让零把它们捏死。他一定很乐意。”最后一个词咬得极重,像是一记无形的鞭子。
巫玲儿顿时大惊失色,瓷白的脸颊瞬间失去血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
“发生什么事了?”爱丽丝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她快步走来,白色护士服的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手中的病历板反射着冷光,站在了小黄身边。
“欸?”小黄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只受惊的小鹿般僵在原地。爱丽丝的手指冰凉而修长,指尖划过她颈侧肌肤时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她闻到了爱丽丝身上那股独特的消毒水混合着淡淡茉莉香的气息,这气息让她头晕目眩。
爱丽丝的动作看似粗暴实则精准,她借着检查伤口的由头,用自己高挑的身形将小黄完全笼罩在阴影里。薇薇安和巫玲儿的视线被完美阻隔,此刻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仿佛只剩下她们两人。
小黄能感觉到爱丽丝的呼吸变得急促,那双平日里冷静自持的蓝眼睛此刻暗流涌动。爱丽丝的手指在解开她衣领时微微发颤,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锁骨处的肌肤,像羽毛般轻柔又像烙铁般灼热。
“别动。”爱丽丝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她的目光贪婪地扫过小黄裸露的肩颈,喉结不明显地滚动了一下。
爱丽丝的指尖在小黄肩头停留的时间明显超过了必要的检查时长。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小黄能感觉到她的指甲几乎要陷入自己的皮肉,却又在最后一刻克制地收回力道。
“爱...爱丽丝前辈...”小黄的声音细若蚊呐,脸颊烧得通红。她能感觉到爱丽丝的鼻息喷在自己颈侧,温热而潮湿,让她浑身发软。
爱丽丝突然闭了闭眼,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当她再次睁眼时,那其中的情绪已经被完美地掩藏起来,重新变回了那个冷静自持的护士长。她利落地帮小黄整理好衣领,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易碎的玻璃制品。
“没事了...”爱丽丝后退一步,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像是自证清白般补了一句,“蛊虫还未入体。”只有微微泛红的耳尖暴露了她内心的波澜。她的手指在身侧悄悄攥紧又松开,像是在强迫自己从某种诱惑中抽离。
小黄呆立在原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她眨了眨那双澄澈的大眼睛,脸颊上还残留着未褪的红晕。
“原来检查蛊虫要查看这种地方吗!?太高级辣!”她默默想着,眼神里里带着天真的困惑和一丝莫名的兴奋。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
爱丽丝的目光从小黄身上收回,那双蓝眼睛里的温度骤然降低。她的视线在众人之间快速扫过,最后定格在巫玲儿身上:“巫玲儿,你刚才,想下什么蛊?”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
巫玲儿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整个人猛地一颤。她下意识地往薇薇安身后缩了缩,纤细的手掌紧紧抓住薇薇安腰侧的衣服,指节因用力而发白。银铃手镯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薇薇安没有躲开,反而微微侧身,不动声色地为巫玲儿挡住了爱丽丝审视的目光。
她和爱丽丝共事多年,她太了解这位护士长那像是双重人格般的性格变化。平日里温柔似水,能让最暴躁的病人都安静下来;可一旦进入遗迹,那双蓝眼睛就会变得比枪管还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