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卿不由觉得好笑:“那你还这样没个正经,当心我一会儿回去就向他告状,你晚上最好别睡太死嗷,最好一只眼睡觉一只眼放哨。”
“求求你了祖宗,我是喜欢你没错,可别拿这事儿开玩笑,我是真怵他。”夜枭顿了顿继续说道:“从前在罗刹便听闻东元国有一武将,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性情更是暴躁无常,杀人如麻……我原本不信的,心想哪有那么恐怖的人,以讹传讹罢了。但见过几次之后,尤其今日之事,我是真不敢惹他……”
许如卿为苏熠宸辩驳道:“其实苏熠宸人还是很好的,只是看上去有些凶罢了,若不是你出言挑衅,他根本不会对你怎样。”
夜枭摆摆手:“你放心,今后在他面前我绝对夹紧尾巴好好做人,绝不说那些不正经的话……你是不知道他今天发起疯来,那眼底猩红,就跟要吃人一样,本太子活那么多年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等等!”许如卿捕捉到重点:“你是说今天你看到苏熠宸眼底猩红,说他不是一般的生气?”
“可不是嘛!你当时离得远是没瞧见,他就像……疯子一样你知道吧!有点像有一次我的马误食了疯芋芪,横冲直撞,没有人性……我看得出他在忍,若不是你及时劝阻,本太子恐怕是此次有去无回。”
许如卿被夜枭这么一提醒,立马抬头去看看天,冬天黑夜里有一轮圆月悬挂夜幕,仔细算算距离上次发狂的已有一段时间,不会是毒素不稳定这才让他又……
许如卿顾不上夜枭,拔腿就往苏熠宸的住处跑去。他肯定忍得很辛苦,发病起来身体的疼痛远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她要去看看他究竟如何了。
苏熠宸回来之后就躺床上休息了,尽管他知道他的卿儿不会不要自己,可他一想到夜枭那妖孽,又总是不放心,怎么也睡不着。
突然他听到门闩响动的声音,他知道一定是许如卿来了,于是立即闭眼假寐。
“苏熠宸?”许如卿发声试探他有没有睡着。
看到他苍白的嘴角和浓重的寒气,许如卿的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眼底满是心疼。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探向他的额头,指尖刚触到他的皮肤,就被一片冰凉烫得心头一颤。
“又在。”她低声呢喃,声音里满是担忧,“明明疼得厉害,偏偏要装作没事人一样。”
苏熠宸闭着眼,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心底的闷气瞬间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片柔软。他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药草香,混杂着雪后的清冷气息,让人安心。
他多想睁开眼,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自己有多怕她出事。可转念一想,她次次以身犯险,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心底又涌上几分气恼。
“我一定不是一个合格的妻子,总是让你担心,明明知道你有病在身,却还一次次气你。明明答应一定要治好你,可如今你仍然受毒素影响,是我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又想到方才去查看伤员的场景,那些士兵都是二十来岁出头,和自己年龄相仿,有些永久的被埋与雪泥之下,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