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眼睛红光一闪,发出一阵尖锐的嘶鸣。纸人们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纷纷后退,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
“就是现在!”陈墨大喊一声,念诵起古籍上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诵,朱雀的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火焰是红色的,带着一股灼热的气息,驱散了铺子里的阴寒。纸人们被火焰包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它们的身体在火焰中迅速燃烧,化为灰烬。
张寡妇的丈夫那个纸人,试图冲出火焰,但朱雀突然展翅,朝着它扑去,锋利的爪子抓住了它的身体,将它拖进了火焰中。纸人在火焰中挣扎了几下,就化为了灰烬。
很快,冲进纸扎铺的十几个纸人,都被火焰烧成了灰烬。
陈墨松了一口气,停止了念诵咒语。朱雀身上的火焰也渐渐熄灭,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只是眼睛里的红光淡了许多。
“太好了,我们得救了!”王二兴奋地说道。
陈墨摇了摇头,脸色凝重:“这只是暂时的。村口还有很多纸人,它们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且,阴嫁妆的契约还没有打破,只要契约还在,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纸人出现。”
“那我们该怎么办?”狗子问道。
“阴嫁妆的核心,应该在张寡妇家的正房里。”陈墨说道,“只要毁掉阴嫁妆,打破契约,纸人就会失去力量,雾隐村才能真正得到安宁。”
“可是,村口有那么多纸人,我们怎么过去?”王二有些担心。
“朱雀能暂时压制它们。”陈墨说道,“我们带着朱雀,冲过去!”
说完,他抱起朱雀,朝着门外走去。狗子和王二对视一眼,也拿起武器,跟了上去。
雾隐村的街道上,浓雾弥漫,无数个纸人正朝着他们走来。它们的眼睛发出幽幽的绿光,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气。
陈墨举起朱雀,大喊一声:“朱雀,出击!”
朱雀的眼睛红光一闪,展翅飞向空中,朝着纸人群冲去。它的身上再次燃起熊熊烈火,所到之处,纸人纷纷被火焰吞噬,化为灰烬。
陈墨、狗子和王二跟在朱雀后面,朝着张寡妇家的方向跑去。
一路上,不断有纸人冲上来阻拦,但都被朱雀的火焰烧成了灰烬。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张寡妇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的雾气更浓了,正房的门紧闭着,门上的符纸已经完全破损。
“阴嫁妆就在里面!”陈墨说道,“我们冲进去,毁掉它!”
他一脚踹开正房的门,冲了进去。
正房里,那套阴嫁妆放在八仙桌上,散发着淡淡的黑气。黑气中,隐约有无数个灵魂在挣扎、哭泣。张寡妇的丈夫那个纸人的灰烬,散落在阴嫁妆的旁边,似乎还在试图重组。
“就是现在!”陈墨举起朱雀,朝着阴嫁妆扔了过去。
朱雀在空中盘旋一圈,身上燃起熊熊烈火,朝着阴嫁妆扑去。
“轰!”
一声巨响,阴嫁妆被火焰吞噬。黑气瞬间消散,无数个灵魂从阴嫁妆中解脱出来,化作一道道白光,朝着窗外飞去。
纸人们的惨叫声从村口传来,它们的身体在白光的照射下,迅速化为灰烬。浓雾也开始渐渐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了雾隐村的大地上。
陈墨看着阴嫁妆在火焰中化为灰烬,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契约被打破了,纸人消失了,雾隐村终于恢复了安宁。
只是,那些失踪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看着窗外的阳光,心里有些感慨。纸扎匠的手艺,既能扎阴物,也能扎镇物;既能带来毁灭,也能带来希望。而人性,往往比纸人更复杂,更诡异。
三个月后,雾隐村的雾气完全散去,恢复了往日的生机。陈墨离开了雾隐村,继续做他的纸扎匠。只是,他再也不会给别人扎阴嫁妆,也不会轻易给失踪的人扎纸人。
他知道,有些秘密,还是让它永远埋藏在雾里比较好。
而那个纸扎铺,依然留在雾隐村的村东头。有人说,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到铺子里传来竹篾穿梭的声音,像是有人在扎纸人。
只是,再也没有人敢进去过。